下颜色显得更加凄艳的嘴唇,却读出了那微微蠕动的口唇中隐约含着的口型:“楚……”
对着加害者求助。
身边只有楚轩而已。生命受到了威胁的时候,除了楚轩以外,他不可能向任何其他人求助,只能对着加害者求助而已。虽然并不是多么明确的想法,但是濒死前的意识却是最贴近内心的存在。
这是祭品自愿的贡献。
红光慢慢淡了下去,渐渐蜕变成一贯的深暗黝黑。滑片推回到低档。昏倒在地上的男人慢慢恢复了呼吸。
“虽然死去也不错,但是,活着的话,才能继续叫我的名字吧。”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这样说着。
这样的事情并不仅仅是发生一次而已,像是被某种黑暗笼罩住了似的,楚轩有好几次都不能控制地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事后郑吒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只以为是战斗压力过大或者是复制体的莫名战力所致,并没有怀疑到楚轩身上。
虽然他自己并不是很明白,但在由死到生的来回之间,潜意识却自动印记了恐惧,同时也加深了依赖,就像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一样,被套上了一层无形的枷锁。
据心理学者的研究,情感上会依赖他人且容易受感动的人,若遇到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衍生环境,很容易产生Jing神痴迷状态,最早的著名案例发生在1973年。
虽然郑吒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Jing神上却是被慢慢改造了。
这不正常的Jing神依赖表现在很多地方。非常想要被楚轩承认,所以想要做楚轩喜欢的事情,感觉能更接近他一点的时候,就会私下觉得高兴。生活的步调和节奏被打乱由对方安排也不会觉得抗拒和厌烦,反而渐渐地融入了这种状态,并且依恋着这种状态不愿改变。如果是以前,楚轩走开去做别的事情,在明知不会发生危险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去担心,但是现在看不到楚轩就会让他觉得焦躁不安,并且隐隐害怕着对方不回来的可能。
楚轩不在的情况下,他再也不可能像往常一般无所谓地以无所事事的方式渡过晚上。焦躁的升级让他迫切地想要找一点事情来做,最好是能让楚轩高兴的事情。
楚轩只对研究有兴趣,想了半天,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尝试着看看楚轩正在翻译的古文字。
那些诡异的文字对他来说就像稀奇古怪的咒文一样,他只是看了两眼就觉得眼前发昏,但是决定了的事情还是要努力去做。花了两个多小时他才好不容易找到第一个字的对应,又确认了几次之后,他才小心地把那个字写下来。
既然有了开头那么接下来也多少有了一点信心,在继续一遍遍的对照中时间缓慢地流逝着。这艰深的东西耗费的不仅是脑力,同时也是心力和体力,他实在是太讨厌读这东西了,故事书或者还稍微有吸引力一点,单独的字既枯燥又看不出意义。但是想着楚轩,他还是逼着自己努力坚持下去。
工作的繁难和天生的厌恶到了后来简直让他到了想哭的地步,时间过去了多久都不知道,感觉就像是漫长得没有止境的苦刑,他很庆幸自己终于撑到了楚轩回来的时候。不过在疲惫到了极点的情况下,他也只来得及对他说了一句话就睡了过去。
“真是小看了你呢,居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吗?”楚轩凝视着伏在桌面上的黑色的头颅,思索着什么似的自语着。
他一直等待着自己。
即使厌恶也努力做到了原本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看起来很微薄的4个字充分传达出了已经睡着了的家伙拼了命也想要留在他身边的心情。
“既然这样,那么……”楚轩微暗地微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麻烦不要再在留言中说忠犬了,我讨厌这个字眼,也不觉得队长适合这样的称呼
安眠
郑吒的性格中有一种近似于强迫欲似的东西,好像是在意识深处,有什么意念驱使着他想要跟所有人做朋友。他的活泼吵闹不让人讨厌,他的大大咧咧见出真诚爽快,虽然喜欢耍帅的地方多少显得虚荣,不过也是男人的通病,还没到恶心的程度,总而言之算是那种很容易让人接受和能迅速与人打成一片的性格。
他一直在尝试着想要跟楚轩做朋友,从了解他的过去后他就觉得这个看来冷漠得无法接近的男人其实很像一个孤僻的小孩。于是他就一点不矜持地频繁出现在楚轩的周围,毫不掩饰地表达出自己的兴趣,虽然来自于楚轩方面的口头上的打击是不知凡几了,不过以他的神经之粗,一切都在还OK的程度。
楚轩身边没有朋友,这一点很显然,可以掌控和计算一切的高度智慧加上没有丝毫感情的态度,敬畏也好服从也好都是能轻易让别人做到的事情,但是关系更近一步的话,就没人有这样的勇气了,光是看到那高高在上的冷漠就足以让人推却了。能够挨着那层冰没被冻死吓走的,郑吒算是个奇迹,从这方面来说神经粗似乎也算个优点。
他就敢用语言“调戏”楚轩,诸如“背背山”、“小叮当”之类的话也敢对着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