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chao,即使是快要濒临死亡的程度,过后身体还是一样会冷却。就像我们即使为一部电影而痛哭流涕,用不了多久又会被新的片子所吸引。
楚轩将他抱进胸口,贴紧到没有一分空隙的身体,像怕被谁抢走似的,一点也不放松力气地抱住。在强有力的拥抱下,坚硬的胸膛传来让人安心的感觉,好像什么也不需要去想,郑吒闭上眼睛,全身的每个毛孔却都张开,仿佛触角般的饥渴地吸收着对方身上传来的原始的动物性的雄性气息,连男人身上本该并不宜人的汗味都让他觉得迷恋不已。
这足以让人迷失的安心感只是昙花一现的东西,身体冷却之后清醒的意识会重新浮现此刻屏蔽了的东西。
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东西,有些把他们拉近,有些把他们割断。而会拉近和割断的两端,是一样重量的东西,就像一架天平在空中摇摇晃晃,最终依旧会恢复原态。
仿佛濒死的激情终究会化为如影随形的罪恶感。但即使如此,在被钉上十字架刺穿之前,他愿意被困在这仿佛揪扯着灵魂一般的拥抱中,就像一个新降生到这个世上一无所有的婴儿一样,忘记一切。
需要
身上shi漉漉的全是体.ye,自己的和对方的混杂在一起,搅混了完全分不清楚。就像变成一个楚轩专用的进入的洞口似的,他被男人的重量压住,被不断地进出。换了好几种姿势被连续地侵占,不知道楚轩哪里得来的这些做的方式,但事实上他并不关心这个,只要压在身上的那个人是楚轩,随便他怎么做都没有关系。
正面位的时候他近乎痴呆地凝视着眼前不断起伏的人。浓黑的发,英挺的脸,强健的身体,和插进自己身体的部分。
好美。第一次觉得对方是这么美。他忍不住从身体里面颤抖着,不知羞耻地抱紧上方的人的颈项。
为什么愿意张开身体被本该固守于同伴身份的男人进入呢?为什么即使被强迫也想要原谅他?
如果是别的什么人这样做一定会被自己毫不留情地杀掉,可是楚轩的话,即使是暴力,也只觉得欢喜,只记得欢喜。
并不仅仅是身体耽溺享乐的缘故。年少最放荡的时候,无数次的高.chao中,从未有过这样仿佛连身体灵魂意志都被瞬间攻破的极限状态。从不以为自己会呈现的最羞耻的样子,在这个男人面前,也会毫不考虑地显现出来。
像纸帛一样被撕开刺穿,仿佛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有一瞬间他恍惚觉得不如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在被拥抱着、紧扣住、深系着的状态下死去。
他绝非没有勇气的人,否则不可能在恐怖世界里达到目前这样的程度。为了活下来以及保护重要的人,他在重重压力下不断地修炼,在生死边缘徘徊战斗。面对那个站在轮回顶端的他的复制体,他在压倒性的力量下依然不畏不惧地一直向他走过去。他知道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他有自信有一天会有足够的强足以跟那个男人相抗衡,并最终击败他。变强,变强,要变得更强,鼻息灌入的都是这样的空气,他近乎苛刻地要求着自己不断走向顶点。可是面对这样的楚轩的时候他绝非强大,而是漏洞百出。
想要一直地抱住他,也一直地被他抱住。
即使知道这是看不到未来的悖德行为,在烧灼般的痛苦中依然只想要被他更深地进入。
他想更深地感觉这个男人,他仿佛看到对方身上那厚重硬实的壳正在缓缓张开,露出里面鲜润的血rou。膨胀的生命体不断刺戳,违背生理的进入带来的不是痛苦而是让人颤栗的欢乐,那并不是所谓的凶器而是灵魂的触角。那是楚轩第一次尝试将那缠绕着复杂感情的触角探出到空气中,游移着,最后深深探入他体内。
不管怎么粗暴、蛮横、专制、暴戾,即使被撕扯得鲜血淋漓血rou不附,被打散、捣毁、震碎、倾覆,也只会满心欢喜地承受。就算支离破碎也是欢欣灿烂的幸福的颜色。这是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错过了这一次,不知道楚轩是否还会有愿意张开甲壳探出触角的时候。
身体成为一样微妙的容器,像春天的湖水一样,收容着、温抚着那从外界探入的触角,把它当成自身的一部分,将它的根须和毛孔逐一小心仔细地浸润,一分不漏。温水浸没,穿透灵魂。
失神的面孔上流露出宛如献祭般的神情,既痛苦又欢喜,既脆弱又坚强,仿佛洁白的祭品在高高的祭台上燃烧自己,决然步向那命定的死亡。
那神情让人想要匍匐,又想深切地爱怜。
这个神情迷惑住了楚轩,他慢慢抚摸着他的脸。
这张脸很美,他没有见过比这更美的脸,然而即使他丑陋不堪,他也还是会一样地喜欢这张脸。只要那身体中的本质和内核没有改变,无论什么样的皮囊都会成为他珍爱的东西。
他意识到了一种无形的牵引。就像互相作用的月亮与地球一样,找到了地球的月亮即使依然悬浮在空中,却不再会为目的地而迷茫。
他在很长时间里一个人走在一条路上,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只知道一直不停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