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被撑开,与冰冷外表迥异的热烫气息梭巡着颈脖,然后,有了确切无比的疼痛。
鲜明的疼痛在某个难言的部位爆发开的时候,他终于相信这是真实而满足地深吸了口气。
“是真的……”一声几乎听不到的低语宛若轻尘般飘散在空气中。
鲜艳的红色在肌体上蔓延开来,像是火焰在烧。
被烧灼是疼着的,久违了的疼。分明是苦楚,却又觉得似甜似酸,暗惘的欣然。
妍媚的眉眼用一种意外安静的姿态看着身上的男人。
什么也不说,就这么默默感受着他,不知不觉,就觉得感动而软弱。
恍恍惚惚的,就想把他留住,留在自己里面,不再离开。
现在的同伴们也是可爱的。只是,茫茫轮回之中,只得这一个人,可与之相濡以沫,就像自个儿身上的一块骨头,拆分不得。
爱着他,就像爱着自己的一部分。
不管有多少多少不适合的地方,尽力把磕磕碰碰的切口在日复一日的磨合中慢慢变得圆融起来。
摸着他的头发,一头极茂盛的黑发,显出蓬勃的生命力。那是他不会显露于外的东西。但他喜欢。
他深深吸着他身上的气味。也很喜欢,发了疯地喜欢。
以后会怎样谁都不知道,至少,这一刻,他和他,曾与共。
院子里的莲早已凋敝,美丽的鲜妍褪尽,似乎显得极是悲凉。而屋子里的人正在彼此缠绕,天地初生时的蒙昧状态。
生命的繁华与凋落于焉共存,宛若轮回正以正向和逆向同时上演,这样的轮转让每一种历程都叫人感叹,生命的意蕴向来最是丰润。
整个过程中郑吒的眼睛都一瞬不瞬地望着楚轩,一个执拗的固执的姿态,宛若本能。晶亮的眼中有些痛苦,有些恍惚,有些shi润,就那么望着他。
楚轩的眼神没有变得狂热,那便不再是他,但他的眼神已经分明不同,原本微微的涟漪渐次扩大,亦是一个已经变得不像楚轩的楚轩。起初永不波动的心,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早已无法回复最初的无欲无情。
这并不只是一种简单的身体交缠的行为,它也是一种灵魂的求索和交换。
于此,一切细微的声响皆煽情,皮肤摩擦的声音,低yin喘息的声音,在这个极小又极大的空间中无限地放大又回声,撞击耳膜鼓室,沿着听觉神经的触角,送抵心房,带动心室也一起震颤。
一切轻微的动作皆惑人。锁骨曲线扯动的弧度,在颈上轻轻颤动的汗滴,尖尖下颌微微扬起的姿态,腰部的一个无意识的扭动,尽皆润色淹然,如醇酒,可饮,可尽,只欲一醉。
情事之后,两人靠在一起。
“过了很久吗?虽然幽冥没有时间,不过依我推论你应是没那么轻易能进到纳尼亚传奇。”
“也不算久吧。我想想经历了几部片子。”郑吒扳着指头开始算,“一二三四五六……”
楚轩拢住了他的手,没让他再继续算下去。
郑吒也不坚持,就放下了手来,“谁管那些?反正不管多久,总是要找到你的,你还欠我一顿打呢。”
楚轩轻轻一笑,也不戳穿他,却说:“要不要现在清帐?”
郑吒眼睛在他身上一转,好不容易才见到他,现在哪里舍得打他,口中道:“先暂时记下。你记性好,就充当一下账房先生,把这笔帐记了。”
“居然让债务人自己记账,也不怕我涂抹了债务?”
“尽管涂抹,涂抹一次,加罚十倍。”
“你是吸血鬼吗?”
“你才知道啊?咬的就是你。”
“的确咬得很彻底。”楚轩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肩上,那里有一个牙印,郑吒咬的。
郑吒瞅着就笑了,说:“也像个印记。以前人给骡子啊牲口啊盖个印,啊,这就是我家的了。”
“那你是什么?满身印的骡子,还是其他牲口?”
“错啦,满身印就不是家养的了。顶多算斑马,还是跑得飞快的那种。你啥时候看见过家养的斑马?”
“就算是树上窜的猴子,都是可以捉下来养着的,何况是地上跑的斑马了。你没看到不代表不存在。”
郑吒愕了一下,道:“是哦,真的。”但他很快开朗起来,挥挥手说:“没关系,养就养着吧,我先养着你,然后你再养着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楚轩低斥了一声,但是没有一点阻止他胡说八道的意思,而是泛起了一丝笑意。郑吒很多时候像个活宝,但是一点也不让人讨厌,甚至让一贯严肃正经的他也不介意顺着他的口气说些没有意义的话。
傻话、疯话、顽话、皮话……所有这些,本来就是恋爱中的人的专利。
生命线
“现在是什么时期?姜子牙拿到封神榜了吗?”郑吒问道。他虽然不爱看书,好歹也还是知道封神榜这种上古神器最后落到了谁手里,毕竟有那么多电视和评书反复轰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