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的允许,傅公子不准再踏入侯府半步,以免教坏孩子。”一人冷静地说道。
傅远之这才反应过来,心里一阵心虚,只好抬脚离去。
于是,傅远之,就这样在街上漫无目的的瞎逛,不时这个摊子瞧瞧,那个摊子看看,不时与商贩聊上几句。
“老板,你这木簪都是你亲手做的吗?”傅远之拿起一根黑檀木簪,细细打量着,没有过多的装饰,顶端镂空雕刻成一朵祥云状,修长的手指在簪子上来回摩挲,倒是未曾感受到扎手,可见制作人的手艺。
“倒是不错。”傅远之毫不吝啬地赞道。
老板嘿嘿一笑,黝黑的脸上泛起圈圈红晕,颇为羞涩道:“多谢公子夸奖。”
“多少钱一根”傅远之举起手中的木簪询问。
老板伸出三根手指头,回道:“三文钱。”
傅远之从袖口掏出三枚铜板,递给老板,而后离去。他素来喜欢闲逛的人,身上自然会带着些零碎的银钱,这样也省事些。
街道转角处,傅远之猝不及防,与来人撞了个满怀,身子不禁往后退几步,尚未看清人便叉腰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撞本公子,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抱歉抱歉。”一声温柔带着歉意的声音传来。
傅远之愣了一下,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似乎在哪听过。
傅远之双手环胸,目光直直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身着齐腰襦裙,粉色上襦,素色的裙上绣着几朵盛放的芍药,红白相间,静中衬动。肤白如雪,五官秀美,双眸泛起微波,梳着垂鬟分肖髻,发间簪着银钿,眉心画着梅花,手臂挽着披帛,宛如壁画中走出来似的,好一位仪态万千的美人儿!
女子秀眉微蹙,似是不满傅远之的目光,朱唇轻启:“公子。”
傅远之回过神,眸光微闪,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姑娘一人出来,不怕家里人担心吗?”傅远之越看越觉得这人眼熟,似乎在哪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我在等侍从们,待会要去一位友人府上拜见,方才乘坐的马车坏了,无奈才走路的。”女子一一道来,话里透露出淡淡的无奈。
傅远之一双黑眸转来转去,忽然,看见远方驶来的马车上的标记,脑中灵光一闪,用扇子重重地敲在自己的掌心,然后指着女子,惊讶地说道:“你是定北侯府的嫡女俞将离”
俞将离愣了一下,“公子识得我”
“你不认识我了?”傅远之指着自己,一脸不可置信。
俞将离摇摇头。
“那你可记得秦无争”傅远之试探性地问一句。
俞将离面色乍变,脸色苍白,眼中满是伤痛,嗫嚅道:“当然。”
“唉,枉你我自幼一起玩耍,竟然忘了我傅远之,本公子堂堂美男,很是心酸。”傅远之故作伤心道。
俞将离抬眸细细盯着傅远之,恍然道:“是你?”继而叹了口气,“五年未见,模样变了,性子倒还是没变。”
“自然是变得愈发俊俏了。”傅远之展开折扇,在胸前轻摇,一副偏偏公子模样。
“这五年,你去哪了?”傅远之忽然想起。
俞将离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我还能去哪,自然是待在闺房待嫁了。”
傅远之见状,摇摇头,若是当年没有那一遭,或许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好好一个天真无邪的姑娘,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
“你可是要去看秦无争”傅远之问。
俞将离贝齿轻咬下唇,点点头,“是的。”
“他不会见你的。”傅远之道。
俞将离身子一僵,苦涩地笑笑,“不试试怎么知道。”
“算了,这回本公子做一回好心人,我来带你去吧。”傅远之大方道,不过他此时早已忘了,之前秦晏照样没让他进府的事。
不知何时,定北侯府的马车停在二人身后,俞将离上了马车,傅远之坐在车外,拉着缰绳,拍了拍车夫的肩,“小子,能跟本公子同坐是你的荣幸。”
车夫自然识得傅远之,讨好地点点头,“是是是,小奴三生有幸。”
马车在安平侯府门前停下,傅远之跳下马车,走至一旁,掀开车帘。
俞将离道了声谢,扶着车身,慢慢下来,定定看着大门上的牌匾,眸里涌起一丝雾气,喉咙堵得慌,这五年来,她一直待在家中,不敢踏出侯府半步,也没有刻意打听他的消息,只是偶尔听得父亲与兄长们议论,才知晓一二,今日偶闻他已回京,才说服母亲,瞒着父亲,悄悄来探。
俞将离提着下裙,缓步走上台阶,双手府将拜帖递于守门人,道:“定北侯府俞将离拜见。”
守门人接过拜帖,拱手道:“姑娘且等片刻,小的这就去请示。”
秦晏看着手中的拜帖,眸光深远,似是在想些什么,神情有些苍凉,孤寂,“让她进来吧。”
闻玉放下手中的书,爬到书桌上,这才与秦晏比肩,伸手抚平他微皱的眉,道:“将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