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大门从内打开,人群开始涌动,闻玉退到最外边,待所有人进场后,他才缓缓走动。
落座之后,闻玉拿起笔,正准备作文,就看见自己右上方的人正勾着头,藏在桌下的手正在袖子里拨弄着。
赵凌风负手走过来,看见那人的动作,对着身后的侍从摆了摆手,侍从会意,将那人拖了出去。
顿时,考场掀起小小的波动,有的人开始把左手放在岸上,原本躬着的腰开始挺直。
“这才是会试,在座皆为举人,都是从乡试中走出来的,应知晓考场纪律。”赵凌风双眼微眯,沉声道。
闻玉垂眸,书院重名,五年内,他已参加院试、乡试,顺利考取举人,是以,秦晏知晓后才会让他来参加此次科举。
忽然,只见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年,面上青紫交错,脸上早已干涸的血迹凝结在一块,瘸着腿,慢慢地走进考场,对着赵凌风跪下,重重磕了个头,说道:“王爷,有人贩卖考题。”
赵凌风眼皮一跳,呵斥道:“胡说八道!”这次可是赵乾亲自出的题目,考试之前,除了他与赵乾,再无第三人知晓。
“王爷,这是草民亲耳听见的。”少年严肃地说道,“草民也是参加此次科举的举人,借宿在客栈时,听闻几位公子在讨论试题,说是一百两银子便在一位大人那里买到了考题,草民说要去揭发他们,却被他们找人揍了一顿。”
众人皆停笔,伸长脖子看着。
“荒谬!”赵凌风冷哼一声,没有再给少年说话的机会,挥了挥手,示意两旁的侍卫堵住少年的嘴,将他拖出去。
“慢着!”潘秉诚走进来,出声阻止道:“本官也发现,此次考题泄露。”
“潘尚书。”赵凌风唤道:“尚书应该知道,此次是由陛下出题,除了陛下与本王,再无旁人得知,尚书大人的意思是,本王泄露考题?”赵凌风目光眼露锋芒,直逼潘秉诚,这个老家伙,怎么都拉拢不到自己的阵营。
潘秉诚故作惶恐地回道:“臣不敢,还请王爷看看这份文章。”说完,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赵凌风。
赵凌风低头细细看着文章的内容,脸色一沉,这题目,便是之前赵乾给他的。
“这是前日,臣在一位举人手中买来的,一百两。”潘秉诚解释道。
“不可能!”赵凌风难以置信地说道,这题到底是从哪泄露的?
“此事还需陛下亲自定夺,来人,将这位公子押入宫中,还有在场所有考生,随我一同入宫。”潘秉诚吩咐道。
话音一落,考场开始闹腾起来,有的人开始急急忙忙的想要丢掉自己怀中的纸条,可刚一丢下,就被旁边的侍卫捡起塞入怀中,根本没办法。
“我看谁敢!”赵凌风气急败坏地说道,“尚书大人,此次科举由本王主持,还望尚书大人莫越俎代庖了。”
不一会儿,就看见一群太监走进来,为首的太监说道:“奉陛下口谕,传阳武王,潘尚书以及众考生进宫。”
于是,一群人浩浩汤汤地走进皇宫。
御书房内,赵乾看着岸前的众人,面带冷色,“方才潘爱卿已将此事告悉于朕,你有什么要说的?”这话是对赵凌风说的。
赵凌风上前,对赵乾拱手道:“父皇,儿臣冤枉。”
赵乾挑了挑眉,“科举题目只有朕与你二人知晓,难不成是朕?”
此时,潘秉诚上前,将买题的学子之名写在纸上递给赵乾。
赵乾拿起纸,细看一番,而后拍桌,气得咳嗽起来,刘公公赶忙上前拍着赵乾后背,“陛下可要注意身子。”
赵乾推开刘公公,将纸狠狠摔在赵凌风眼前,说道:“总共近百考生,买题的便占了四成,一人一百两,你阳武王就这么缺钱吗?”
“儿臣冤枉!”赵凌风掀开下裳跪下,直呼道。
赵乾怒极反笑,依着方才的记忆,点了几个名字。
被点到名字的人皆上前一步,头埋得很低,身子微微颤抖。
“你们都说说,是在谁那买的题?”赵乾眸里压抑着怒火。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你推我,我推你。就是没人开口。
“再不说全部拖出去砍了!”赵乾不耐地说道。
“草民是在王爷那买的,考试前一天,王爷身边的徐东大人找到草民,说王爷看中草民的学识,但今年考题较难,便说让草民早些准备好。”一人战战兢兢地说道。
“草民也是。”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荒谬!”赵凌风嗤笑一声,“徐东前几日偶感风寒,一直卧床,根本不可能出去。”
“哦?是吗?”潘秉诚适时出声,击了击掌,就看见两个侍卫拖着一个人走进来,而后问赵凌风,“敢问王爷,这人是谁?”
赵凌风看清那人长相,分明就是徐东,面色一沉。
“昨日臣亲眼看见他在诸位学子中间贩卖考题,是以才亲自带人将他抓住。”潘秉诚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