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摆放着许多木板,木板上躺着人,男女老少都有,个个咳嗽剧烈,面色苍白,目光浑浊。
众人面上罩着白纱,站在门口,没有靠太近。
“从发现到现在,有多久了?”赵凌云问。
“回王爷,已经一个月了。”吴虚怀回道。
赵凌云闻言,双眼微眯,一个月便死了近百人,差不多一天便有三四人死亡,实在是太恐怖了。
闻玉抬头看着四周的环境,窗户封死,门紧闭,不禁问道:“这里不通风么?”
“大夫说这是体寒所致,不宜通风,是以门窗平时紧闭,喝汤药驱寒。”吴虚怀慢慢解释道。
身后的郑太医听了,斥道:“胡闹!这样人会好才怪了。”
郑太医行医三十年,治理过大大小小的疫情,颇具经验。
吴虚怀一听,连忙叫人把窗户打开,阳光照射进来,留下一地光辉,屋内的凉意也被驱散几分。
“郑太医,便交给你们了。”赵凌云转头看向郑太医,正色道。
“王爷放心。”郑太医拱了拱手,便带着身后的太医们上前查看病患。
赵凌云见状,便退了出来,带人去别处查看了。
闻玉独自走在街道上,凄清无比,行人匆匆。两旁都是来不及收的摊子,货品散落一地。
忽然,前头有一位穿着青衣的女子撞进闻玉的视线,闻玉怔住了,怎么是她?
就在两街的交汇口,那女子朝另一处街道拐去了,闻玉莫名松了口气,往回走,他是笔直的沿路走,是以,还记得回去的路。
看见秦晏正站在前头对自己招手,闻玉大步上前,结果,却看见一个身影扑向秦晏,秦晏立即伸手抱住那人。
闻玉脚步停下,整个人僵在那,这就是方才看见的,定北侯的嫡女,俞将离。
秦晏推开怀中的人,这才看清楚,“怎么是你?”
俞将离抹掉脸上的泪珠,“秦无争,真的是你。”
秦晏往后退几步,对着站在前方的闻玉招手,“过来。”
闻玉抬起脚,又放下了,他不想去,扭过头,往别处走了。
秦晏想上前追,却被俞将离拉住了,“秦无争!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眼看着闻玉的身影消失不见,秦晏这才收回目光,打量着俞将离,皮肤比起以前黑了不少,一头青丝绑成麻花辫,垂于脑后,头上扎着白色纱巾,上面绣着粉红的桃花,跟以前大小姐的模样比起来,现在简直就是活脱脱的村姑。
“你不是在江南那一带么?”秦晏问。
“学了点医,听闻白马郡发生瘟疫,便想来看看,不料进城便看见了你。”俞将离回道。
“胡闹,赶紧离开。”秦晏轻斥道。
“不!这次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说过我要嫁给你。”俞将离固执地说着。
“哎哟,我道是哪个小姑娘,原来是俞大小姐啊。”傅远之促狭的声音传来,“这几年哪去了?”
秦晏转过头看着傅远之说道:“闻玉方才跑了,你去找找,他不识路。”
傅远之一听,立马收敛神情,闻玉是路盲,他们这几个人都知晓,是以,连忙转身去寻。
秦晏也绕开俞将离,大步地走着,寻找着闻玉。
俞将离一路小跑,紧跟着秦晏。
闻玉走着走着,发现自己走进了一条胡同,四周都是不同的小道,随意选了一条,直接走了进去。穿过许多房屋,豁然开朗,眼前一片绿色,转过头,看着高耸的城楼,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走出城了。
不远处有一处茶摊,只见茶摊老板挥动着肩上的布,对着经过的客人热情招呼。
闻玉走上前,坐在木凳上,对着茶摊老板喊道:“来壶茶。”
茶摊老板一看闻玉穿着,便知晓他身份不凡,立即喜笑颜开,将茶递上,“公子慢用。”
“这位公子不介意我坐这吧?”头顶传来一阵熟悉的嗓音。
闻玉抬起头,发现竟然是谢岚,“你怎么在这?”
谢岚挨着闻玉坐下,拿起闻玉手中的茶喝了起来,然后说道:“在附近的泸水县探亲,准备回去,路过茶摊刚好看见你。”
泸水县在离白马郡不远处,地属江陵,算得上富贵地。
“你不开心吗?”谢岚关心地问。
闻玉没有回答,从谢岚手中抢过茶杯,倒茶慢慢喝起来,这茶带着一丝苦涩,并不怎么好喝。
“走吧,我刚刚发现一处好玩的地方,我带你去。”谢岚一把拉起闻玉,往林中跑去。
之前在书院,谢岚就是一个不安生的人,没有课的时候,总是带着闻玉去山下玩,不是河里抓鱼就是上树掏鸟,山长都说他跟个猴子似的,整天上蹿下跳,没有片刻安宁。有一次把李夫子的爱犬毛给剪光了,气得李夫子晕了过去,因此山长罚他抄写了五千字的院规。
行至一棵李子树前,谢岚停住了脚步,指着上头跟涂了胭脂似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