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地收回脚,退了出去,坐在走廊的长凳上,即便闻玉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不是他,可好歹也排了第二。
严岚因着这几日忙着两国邦交之事,这才得以脱身前来探望闻玉,谁知一来就看见傅远之张开双手拦住去路,脸瞬间耷拉了下来,看着他脸上还未完全消散的青紫,道:“好狗不挡道。”
“诶?我说你啊,咱俩是不是有什么仇啊?我也就之前蹭了一下你马车坐而已,可你总是对我使脸色是什么意思?”傅远之还就纳了闷了,他跟这严岚,难不成上辈子是仇家?
严岚推了把傅远之,冷哼一声,“大半夜跑我弟弟房间,脱他衣裳的事,忘了?”
“咳咳。”傅远之不自在地咳嗽一声,目光随处乱瞥,“可别这么冤枉人,我可不会干这种事。”
听着傅远之狡辩的言语,严岚鄙视地看着他,道:“严纨已告知我了,傅远之,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聊?你知晓这事对他造成多大Yin影吗?”
“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而已。”傅远之声音弱了下去,“那晚本想找你报仇的,谁知道竟爬到他屋去了。”
“嘁。”严岚冲他翻了个白眼,“到底是年纪大了,眼睛脑子都不好使。”
“你再说一遍?”傅远之急了,指着严岚道。
“好歹也是几十岁的人了,就不能稳重一点?”严岚嫌弃地说着。
傅远之气得跳脚,“老子才二十七!风华正茂的年纪。”
“二十七还一事无成,整天天就知道嘻嘻哈哈的,成何体统。”严岚继续嘲讽。
傅远之似是被戳到痛处,瞬间安静了下来,坐回原处,垂眸看着地上,细声道:“你不懂。”他只是想让祖父看见他现在的模样可以放心。
看着傅远之眼中一闪而逝的悲伤,严岚闭上嘴,坐在他旁边。
突然,屋内传来秦晏带着兴奋的声音,傅远之一个激灵,换了种心情,立即上前推开门,看到闻玉慢慢坐了起来,开心地喊道:“小玉儿!你终于醒啦。”
严岚紧接着跟上,声音微微颤抖,“终于……醒了。”
闻玉看着三人的反应,一脸茫然,低头咬着手指,哈喇子流了出来,滴在了锦被上,然后大伙笑了起来。
秦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试探性地喊了声,“修竹?”
谁知闻玉没有反应,歪着头,眨了眨那双明亮的眼睛,痴痴地回了句:“你真好看。”然后指了指傅远之,严岚,“还有你,你,你们都好看。”
秦晏的心瞬间跌落在地上,喉咙发苦,艰难地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嘿嘿嘿。”回答秦晏的是一连串的傻笑,还有着滴落在被子上一滩的口水。
秦晏握紧双拳,死死抵在榻边,额间青筋暴起,似在隐忍着某种情绪,眸眶温热传来。
傅远之也意识到不妙,立马出去,刚好撞见踏云背着郑太医走了进来。
严岚转过身,暗自擦着眼角流出的ye体。
“太医,他,你去,去看看。”傅远之激动得语无lun次。
郑太医看见闻玉醒了,先是一喜,刚想道声恭喜,结果却看见闻玉对自己傻笑,再瞧着秦晏此时的神情,看来情况不妙。
“太医替他瞧瞧。”秦晏收敛心绪,对着郑太医说道。
“是。”
郑太医瞧了大半天,闻玉也对他笑了大半天,心里叹了无数遍气,这么俊的一个公子,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倒真是造化弄人呐。
“‘水月’毒性强,因为在公子体内待的日子久了,毒性扩散到全身,从而使大脑受到一定损毁,虽说有奇药,可到底时间长,余毒尚未排清,需喝上好一阵子排毒汤药,好生调养。”看了许久,郑太医也就得出了这个结果。
“大概需要多久?”秦晏问道。
郑太医皱了皱眉,道:“这也不好说,臣也是第一次碰见此毒,公子能醒已是万幸,若是苍天眷顾,一年足矣,若是。”后面的话郑太医没有说下去,只是长长叹了口气。
秦晏哽咽了,“劳烦太医了,踏云,随太医开单抓药去。”
闻玉如今这副痴傻的模样,倒真是让人心疼,一个风光霁月的男儿,成如今这般,使人闻之遗憾。
“你们下去吧。”秦晏无力地摆摆手,“别打扰我们。”
傅远之张了张嘴想安慰秦晏,结果看见严岚冲他摇摇头,示意他往外走。
傅远之会意,只好作罢,放轻脚步,慢慢走了出去,还不忘将门掩上。
秦晏伸手摸着闻玉额前散落的发丝,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都是我的错。”
闻玉抬手擦去他脸上的泪,又是笑了,“羞,真羞。”
“呵。”秦晏苦笑一声,原本止住的泪水瞬间决堤般流下来,“我家修竹,定能得苍天眷顾。”
御书房内,赵凌云听到郑太医的叙述,只觉心里堵得慌,闻玉这模样,最难受的属秦晏无疑。
“木启,去寻些上好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