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要是个男人呢?要是你不是个男人该多好啊……为什么要给我这么一个机会呢。”
“真可惜……真是太可惜了呢……可惜到让我不得不做一些小小的改造, 让你变得更为美丽。”
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喃喃自语着说道。
——男人……女人?
——等一等,刚刚这个家伙所说的那些话……[我希望有一个天使能从天而降,成为我的新娘]……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个人应该从童年时就拥有着比较严重的臆想症。
——最为可怕的是……看他的神情,他似乎非常渴望把自己的臆想转化成现实。
——那家伙……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黑发青年微微眨了眨眼,他终究有些支撑不住了,感觉到自己脑后方的伤口,似乎在不断的抽动着,就像是有一个细小的针头插入了他的大脑缝隙中,将他所有的神智都不断地抽离殆尽。
“亲爱的……看你的神情,你似乎是累了……那就睡一觉吧,睡一觉之后我会先去给你找属于你的礼服,再给你做个手术……”
“——到那个时候,你就自由了。”
看到江以霖的眼眸微微合上,男人的声音很温柔。
他用一只手将江以霖的眼睛盖上,吻着他的嘴唇说道,“你马上就会自由的……成为你真正应该成为的样子……我保证。”
……………………
这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受。
江以霖觉得自己的意识昏昏沉沉,就像是在海浪上慢慢起伏着。
没有光……没有云……没有风……
一切的一切,就仿佛此时此刻,在这片静谧的黑暗中,只有他自己。
江以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似乎有一只手,在他的旁边轻轻安抚着他的面颊,说着一些让他听不懂的话。
——那似乎是埋在他过往深处的记忆,此时此刻,突然翻涌了起来。
“医生……你确定他能接受这一切吗?你确定你要就这样告诉他吗?告诉他他其实……”
——告诉我……什么?
【叮——叮——】
【检测——检测——】
【记忆即将复苏——重新压制——】
“砰——砰——”
记忆的泡沫……却在那一刻突然碎裂!
就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这些在阳光下闪烁着的回忆,逐个击破了,只留下了一地水渍。
黑发青年喘着气,猛然睁开了眼睛。
重回这一场景之中,他似乎现在被人轻轻的放在了一张木床之上,手上没有任何束缚的痕迹。
江以霖有些迟疑的伸出手,往他脑后那隐隐作痛的地方摸了摸。
那里仍然是一片滑腻。
他把手放在鼻尖处嗅了嗅,看了看手上沾有的血渍,发现已经凝固了,呈现了近似于黑色的暗红色,要上去格外的触目惊心。
江以霖又看着自己的左脚,那里似乎已经有些肿了起来,把本来就稍微短了些许的裤脚管更撑得肿胀无比。
江以霖环顾了一圈。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现在并没有在这里。
——糟糕……
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黑发青年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裤子两边的口袋。
江以霖发现自己的夜视摄像仪不见了,当然,幸运的是,那把开启地下实验室的钥匙还在那里——显然那个男人也没有意识到这把钥匙的重要性。
这个房间黑洞洞的,江以霖用手撑着木板,打算下床摸索一下这个屋子。
——这里……莫非是那个人的病房么?
江以霖环顾了一下房间,尽管视线不太好,但是他却仍然发现这座房的简易装潢和之前双胞胎兄弟的房间比较相似。
江以霖伸手摸了摸,却在床柜上,摸到了两个像是玩偶公仔般的存在。
他把那两只玩偶公仔放在自己的面前。
那是两只模样有些呆丑的小熊,一只穿着黑色的西装,另外一只穿着白色的婚纱。
一个大大的红色爱心被它们捧在自己的手上,就像是一对结为新婚的夫妻。
江以霖皱了皱眉头,把这两只公仔重新放回了床边。
他想要走下床,摸索一下这间病房,然而,左脚的肿痛感,却让他在把脚点在地面的第一时间,就忍不住轻轻地倒吸了口气。
黑发青年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将自己的左脚猛的向下一压。
随着“咔——”的一声,那骨头错位的地方似乎复原了。
江以霖用右脚作主要支撑点,左脚轻轻的点着地,向前走去。
——虽然仍然还有些余痛,但是起码现在能正常行进了。
黑发青年在墙壁的边缘摸索着,摸到了一个书桌,他轻轻地敲了敲,找到了一个类似于抽屉般的暗格,打开后发现的是一份病历。
江以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