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长歌摸着他的手微微一顿,从脖颈扯下一块朱红色的凤形玉佩递给了他,声音微微压低了些许,显得有些肃穆威严,“这块玉佩给你,即使你堕魔,它也可保你本心不失,但我希望,你永远不会有用到它的一天。”
少年伸出双手郑重的接过玉佩,坚定的点头:“我不会让师尊失望的。”
凤长歌微抬下巴,傲然一笑,“仙又如何,魔又如何,只要你还是你,本心不失,你就永远是我徒弟,师尊不会放弃你的。”
师尊永远不会放弃你的……
你既然这么说了,为何当初在蜀山,你要拿我当祭品,去沟通天宫呢?
我是那么的喜欢你,在乎你,可在我失去意识之前,那献祭大阵明明是启动了!
启动了!
以我之命为献祭,平天下之乱。
你是昆仑掌门,你要以天下苍生为重,舍小我而保大我,这是你的责任,我不怪你这么做,但我怨,我不甘,既然我现在还侥幸活着,既然你欠了我一条命,我总该拿回一些我想要的。
我压抑了那么久的感情,只因在乎你,怕你为难,从不曾表露。
但现在……
我不必再顾忌了。
他缓缓握紧了手中的玉佩,握到指尖微微发白,他却似无所觉,只轻轻闭了闭眼睛,努力把那些委屈不甘吞了回去,只是眼底还是有些发红。
师尊,你好狠的心,待我抓到你,我一定要……
他倏地睁眼,望向西边某一处方向,喃喃道:“金丝锁被破了……”
他一拂袖,随即化作一道银光,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凤长歌狠狠的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地上被烧出一个洞的金色鸟笼,长长舒出一口气,“终于出来了。”
齐穆然倚在一棵树上打量着他,目光恍惚瞥到他抬起的手腕上一道狰狞的伤疤,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我说,这么多年了,你不把那伤疤祛一下吗?怪难看的。”
凤长歌瞥了眼手腕上的疤痕,衣袖一拂又把它掩住了,淡淡道:“没什么,平时衣服挡着又看不到。”
齐穆然捂了捂额,无奈道:“我知道你是想祭奠他故意不祛,当年你为了启动那个献祭阵法,足足失了一大半凤凰血,可人家又没领你的情,直接魔化冲过来就攻击你,只有你自己还傻乎乎留着它呢!”
凤长歌淡淡然一笑,“他是太在乎我了,一时打击过大才会生了心魔,有凤血玉保他心神,他不会杀我。”
齐穆然挥挥手,“行行行,你的徒弟就是你的天,真没见过这么护徒弟的师父。”
他抬头望了望天,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我先走了,你弄坏他的金丝锁,自己和他交代吧。”
说罢,直接化为一道青光,瞬即远遁而去。
凤长歌摸了摸下巴,低头看着地上被烧出一个洞的金色鸟笼,若有所思,“要不……干脆毁尸灭迹?”
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天边一道银光已然飞逝而来,落地化为一道玄衣人影,还未及看清面前场景,便是一生冷笑传出,“好啊,你敢逃跑,是不是想我现在就烧了你吃……”
说到一半蓦地顿住,他微微睁大眼睛,惊骇的瞪着眼前一身红衣面具遮面的人,嘴唇微微颤了颤,默默咽了口口水。
凤长歌微微一笑,“小银龙,好久不见了啊。”
龙君泽:“……”
凤长歌饶有兴趣的问:“你刚刚想烧了吃谁?”
龙君泽:“……”
凤长歌抬起一只手,掌心一只小红鸟脆生生立在那里,“是它吗?”
他摸了摸小红鸟的脑袋,微笑道:“它是我养的一只灵兽,今天不知怎的一直未回来,我就来找找看了,你不会介意我弄坏你的金丝锁吧?”
龙君泽:“……”
凤长歌挠了挠它下巴,笑道:“小红啊,你Jing神这么不好,是不是被欺负了?告诉我它怎么欺负你了,我给你欺负回去。”
小红鸟张开嘴,说:“它要烧了我吃。”
龙君泽蓦地抖了抖身子,忽的响起那段悲惨的童年,脸色瞬间变得无比惊恐!
凤长歌看看他,微笑道:“算了,我已经烧过他了,这委屈你就受着吧,回去给你弄点好吃的,我们走吧。”
他说着,化光一遁,眨眼便消失不见了,只留原地一个破了个大洞的鸟笼孤零零躺在那里,证明着刚刚的确有人来过这里。
辰寰追在龙君泽身后过来,看着自家陛下立在那里动也不动,忍不住走上前,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
“噗”的一声响,原地眨眼多了一条蟒蛇一般大小的银龙,身上鳞片片片炸起,整个身体都僵成了根棍子,显然是处于高度警戒状态。
小银龙在原地怔愣一会,似乎才意识到危机解除了,蹬了蹬龙爪,猛地往前一冲,奔着一个方向就跑了。
辰寰忍不住喊,“陛下您去哪?”
龙君泽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