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镇压了那场邪妖叛乱。”
凤长歌挑起的眉渐渐沉下去了,眼眸微微眯起来,没说话。
龙君泽莫名感觉到一股难以想象的压力,他咬着牙承受了下来,眼里却隐约泛起一点水意,“你徒弟死了,在一片绝望和被师尊背叛的愤怒中死了,你告诉我,他是被祭台吞噬了,还是被你师弟杀了?”
凤长歌居高临下看着他,无波无澜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就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全天下都知道,他的身体被青鸿杀了,元神被祭台吸收了,所以天路开了。”
“那个全天下不包括我!”
龙君泽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终于流了出来,在眼角蜿蜒下两道晶莹的痕迹。
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一字一顿,质问出声:“他的元神完好无损的回到了天界,身体被你师弟青鸿杀了,那么,凤长歌,你告诉我,那方祭台,那方必须以神物献祭才可以开启天路的祭台,它当年吸收的,到底是什么?”
第19章 那些撕掉的马甲
凤长歌的心里有两道不能被碰触的伤痕。
一道是凤凰族灭族,当时他在龙潜渊那里做客,不过一夕时间,曾经的三界第一大族都没了,至亲好友龙潜渊为天帝之位选择漠视,两人自此割袍断义,成为陌路人。
一道是百年前,他最重视的徒弟墨玄身死。
若墨玄是战死,他虽也会伤心难过,随着时间流逝,终究也能够释怀,但墨玄本不必死,却因他之故意外身亡,自此成为了他心里一根带血的刺,随着时间越来越久,这根刺越扎越深,最终变成一片血色的荆棘,每每提起,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渐渐已成了他心里一个埋藏到深处的禁忌。
而现在,有人触碰到了这个禁忌。
凤长歌居高临下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这个人。
他是天帝,是很多年前被他救过一次的小银龙,他还记得他小时候的样子,小小那么一条,被它捏着尾巴浸泡在药水中蒸煮扎熏,惊惧惶恐却又倔强的僵着身子不肯挣扎,那可怜的小模样让他这个对龙族有所芥蒂的人都觉得一阵怜惜。
毫无疑问,他惧怕他,大概那段残酷的过往发生在他心智尚未健全之时,甚至已经形成严重的心理Yin影,若是被他知道当年真相,身份必然暴露,那些恐惧会致使他露出痕迹,被神虚找到破绽,昆仑宗会成为牵制他的最有利武器。
但,这些对于他来说,至少对于现在心神动荡的他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听到了一句话。
“你说……”凤长歌微微眯了眯眼睛,很轻很轻的,问了一句话,“他的元神回到了天界?”
龙君泽点点头,“是。”
凤长歌压着他肩膀的手微微颤动起来,眼神渐渐变得有些火热,声音却还是很轻,轻到和平常聊天没什么两样,话语中的意味却很重,重到龙君泽一度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你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如果你骗我,代价不是你可以付得起的。”
龙君泽微微一笑,完全没有丝毫担心,他淡淡道:“你那年在烟渺湖底第一次见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好丑的龙。”
凤长歌面色微变。
龙君泽继续说:“第二句话是,不知道煮一煮是什么滋味。”
凤长歌眉角抖了抖,没说话。
龙君泽幽幽的说:“然后你用凤鸣剑上的火焰,差点把整片烟渺湖都煮沸了。”
凤长歌忍不住道:“我那是为了斩断你的铁链!也不知道是谁弱不禁风的被那锁链锁在湖底整整八十九年,黑龙都快变成泥龙了!”
龙君泽眼里溢出一丝笑,“是是是,我很弱,这不是等着师尊来救我吗?”
凤长歌又沉默了,微眯着眼睛略显怀疑的打量着他,明显是还不太相信。
龙君泽只好又道:“你喜欢美食,但从不吃禽类,我有一次给你打了只鸟吃,你三天不准我吃饭。”
“你对花生过敏,但最喜欢吃花生,青鸿师叔把全昆仑的花生都藏起来,还是给你找到了,你那天吃了一大盘,结果脸上起了很多小痘痘,迫不得己用斗笠遮了好几天,被青鸿师叔气得把全宗门的花生都毁了。”
“你最喜欢睡在树上,结果有次喝醉了酒,随便找了棵树就睡了,半夜一个翻身直接落进了池子里,若不是我担心你一直跟在后边,你估计就成昆仑第一任被淹死的掌门了。”
“凤鸣剑有焚世之力,威力强大,乃是镇山之宝的法器,但你最喜欢用它来点火,那次祭祖你用它来点香,结果凤鸣剑不乐意,剑气爆发,差点把祖师殿给削成两半,青鸿师叔追在你身后用剑砍了你整整三天,追得你连宗门都不敢回去。”
“黑龙向来为人所忌讳,你收我为徒引起昆仑上下很多不满,你一点儿都没在意,每天让我变成本体,把我的龙鬃捆成一个个小辫子,饭后清晨牵着一条龙在宗门里散步,观弟子练剑,或是参与一些寻常琐事,前后用了十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