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说着抹了抹眼泪,“一定是有歹人见到他身怀宝物起了杀心,才会弄成这样。说来,竟是我害了他。”
姜跳跳与宝秀对看一眼,方知那串麒麟珠的由来,可眼下也顾不得解释这些,只问有没有办法能救得林万可一命。
宛空待平静了些,细细想了一阵才道:“原本望星山张散仙看守的那株风芷兰,倒是有起死回生之效,只是……”
姜跳跳追问:“只是如何?”
“这风芷兰是无燕山云兰君的至宝,寻常泥土圈不住它,只有生长在望星山方能抽叶开花,故请张散仙代为看守。我与成师弟方师弟都守护过这株仙草,其间十年,无数妖物Jing怪想来夺它,你便知道它的价值了。”宛空叹道,“因此它一开花,就已被云兰君收走,想请他相让简直是难如登天。”
成橘道:“我以为你能有什么好法子,这风芷兰的事儿咱们还是想都别想的好。这玩意五年才抽一片叶,谁知道得几百年才能开出那一朵花,要是打它的主意,恐怕还没到人家无燕山就先给拍死在半路了。”
宝秀急道:“照你们这么说,那可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那些仙丹灵药又岂是咱们说要就能拿到的,煌采又不肯帮忙……唉……”
成橘见他这般着急,愕然道:“真是奇了怪了,此人与你们非亲非故,为何对他的事如此上心?”
他话还没说完就遭了宛空一记手刀:“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怎能算非亲非故?你自小没有心肠,看着不管也就算了,我就当不得这忘恩负义的人!”
平白无故被扣了顶“没有心肠”的帽子,成橘脸上挂不住了,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变了,人人好像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不管是皱着眉的还是沉着脸的,都是不发一言。只有那姜跳跳剪出的纸片儿人,不辨情境,不明所以,兀自嘻嘻哈哈耍玩着茶杯。
末了,姜跳跳站起身:“时候不早了,宛空你身上还有伤,还是先回去吧。等下又下起雪来,路就不好走了。”
他一向神色淡然,此时虽看似寻常,但宝秀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待成橘与宛空走后,他踟蹰片刻,小心翼翼问道:“跳跳,你怎么了?”
姜跳跳答道:“没什么,只是在想如何才能拿到风芷兰。”
他这话一说,宝秀差点一个趔趄磕到柱子上去。
“你方才没听到吗?云兰君将风芷兰看得比什么都重,他若是普通人倒好办,随便塞两样宝贝说不定也就换了,可人家是仙君啊!咱们只是妖,连跟他商量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是……唉,我看还是将煌采找回来问问的好!”
“没用的,我惹煌采生气了,他说以后再也不见我了。”姜跳跳低着头道。
宝秀大惊,怔了好一会才道:“若说是别人不肯见你,我说不定还就信了,可要说是煌采,我不信。”
“是真的。我一说要回京城救小林,他就生气了,说我不看重他,他是白白认识了我。”姜跳跳说着说着,想起煌采当时的样子,又是一阵难过。
宝秀道:“你知道他为何会动怒吗?”
姜跳跳摇头。
宝秀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跳跳,你老实答我,你喜欢煌采么?”
姜跳跳不假思索:“喜欢,当然喜欢。”
“不是朋友一样的喜欢,是——”宝秀话到一半,突然又不往下说了,只轻轻打自己的嘴。
姜跳跳心事重重,也没有去在意,他现在满心思都在那株能救命的风芷兰上,只恨不能生出翅膀飞去无燕山。
可是就算去了无燕山找到了风芷兰又如何,以他的本事,又怎能拿得到仙君的宝物。
姜跳跳越想越觉得希望渺茫,只坐在窗边呆呆地看着对面屋顶的积雪,连冷风灌进衣领也毫无知觉。
入夜,天气愈冷,屋里的火炉烧得劈啪作响。
有一点雪花飘进窗来,外边果然又下雪了。
宝秀不知何时已趴在桌上熟睡,姜跳跳替他盖了层厚毯,又关紧了窗子,正想去药屋看看林万可时,楼下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跃然居?
姜跳跳下楼去开门,一团夹着雪末的冷风从门缝里灌了进来,吹得他有一瞬睁不开眼。
“请问,是小姜兄弟吗?”
温润好听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姜跳跳揉了揉眼睛,只见面前站着一名身穿斗篷的年轻男子,他身边还有个打着伞的书童模样的孩子,两人的肩头都落满了雪花。
他忙将他们领进屋里,手忙脚乱地取了杯子去倒热茶,耳边听得那男子道:“打扰了。我是福寿街那家书院的教书先生,姓乐。”
姜跳跳道:“我认识你的。”
他的确见过乐莘,虽然那时是被林万可抱着躲在墙后,还是以兔子的形态。当然,乐莘并不知道这些。
“你们来是为了小林的事,对不对?”
姜跳跳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