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啊!啊唷
畜生,你你你敢打我?
聂堃漕着棍子追在他们身后,每一棍子都凶狠利落地打在他们的落脚处,发出梆梆的声响,擦着他们的脚背扫过,却并不是真的往人身上招呼,滚,都给我滚
张石头夫妇看聂堃跟发了疯似的追着他们打,只能灰头土脸地跑了,手上提着的水果和糕饼也来不及捡,聂堃当然不可能去捡,于是都便宜给了周围的邻居。
回到家里,聂堃对学生道歉,让他改天再过来补习,关上铁门和木门,上了锁,然后把张清韵扶进房里,掀开被褥让她躺一会儿。
妈,就当他们是野狗在我们门口乱吠了几下,千万别多想,我去做饭。
小堃要不今天我来做吧。张清韵觉得心里难受,儿子都考上庆华大学了,自己却还每天让他服侍自己。
聂堃清秀的脸庞上多了一丝不悦,妈,你是嫌弃我做的饭不好吃?
哪有,妈就是
就睡一会,睡一觉起来就能吃饭了,好嘛,好嘛!聂堃撒娇地抱着张清韵的腰,这些年他每天都提着一个弦,就怕张清韵什么时候被刺激到犯病,几乎什么事都顺着她,家里有什么家务也是他先做,他没有时间做了才让张清韵做。
张清韵默默他的头,一脸慈爱,是妈妈不好,让你担心了,我会乖乖睡觉的。
聂堃看着她闭上眼睛,关上房门才放心地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的食材。
床上,原本应该睡着了的张清韵突然坐了起来,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把钥匙,神色幽暗地走到大衣柜旁边,伸手拉开柜门,用钥匙打开了一层抽屉
妈,你醒了吗?做好了饭的聂堃拧开门锁走进来,心头忽然一滞。他看到张清韵捧着一条粉红色的裙子在镜子前左右端详,脸上洋溢着幸福欢愉的微笑,听到聂堃叫他,回过头来对他招招手,小珩快来,试试妈妈给你新来的裙子!
聂堃迟疑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艰涩的神色,妈,你你
小珩你快过来啊,你怎么还不过来?!张清韵的表情十分困惑,不知道一向疼爱的女儿怎么了,你不是想要这条裙子很久了?我把小堃这个月的零花钱克扣了一点,拿来给你买裙子的钱就够了,快来试试,不要告诉小堃哟!呵呵这是我们母女俩的小秘密,你弟弟有时候也会嫉妒你有新衣服穿的!
聂堃如遭重击,眼底深不见底的深潭汹涌激荡起来,他捂着心口蹲在地上,妈,妈!好不容易好了两年,结果今天功亏一篑。
怎么了小珩,你哪里不舒服吗?
妈我是小堃啊,我不是姐姐,我不是
慈爱的张清韵登时就变得暴戾起来,冲过来就是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是小珩,你就是小珩!!!
聂堃的眼眶整个都红了,他知道张清韵的病终究还是犯了。前几天在遇到过去同学的时候,她的Jing神状态就不是很好,因为对方问起了他的双胞胎姐姐小珩,张清韵呆愣了几秒直到对方重复了一遍问题你家小珩呢,一定长成大姑娘了吧,她才回过神来看了自己一眼。
阿姨,我姐姐不在了。聂堃说完这句话下意识地去看张清韵的脸,发现她还算镇定,总算松了口气,侥幸的以为姐姐过世的Yin影已经过去了,谁料想到了今天舅舅和舅妈上门,她又再次犯病了。
张清韵神态狰狞地扑过来,揪住聂堃的手臂,反复反复地问:你是小珩对不对,你是小珩对不对,你是我的小珩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聂堃哭着抱住她,拍打她的背,妈,妈我是小珩,对,我就是小珩。
太好了,小珩,妈妈的小珩,小珩你没事你没事!张清韵紧紧抱住儿子,眼里看到的却是四年前就死了的女儿聂珩。
聂珩和聂堃是张清韵在二十五岁时生下的一对龙凤胎,当时两个孩子在医院出生时,只要看到他们的没有人不称赞她的好福气,有儿有女正好凑齐一个好字,一辈子的幸福啊!
然而丈夫在工作时的意外死亡令这个本就不算富裕的家濒临崩溃,张清韵一个女人孤零零地要养活两个半大孩子何其艰难,她的工作很忙,为了多赚点钱时常要在工厂加班,聂珩和聂堃就只能自己管自己,聂珩是姐姐负责每天买菜做饭,聂堃负责干家里的重活,姐弟俩都十分懂事不让人Cao心。
聂珩出事那年,张清韵刚刚大病了一场,上班路上摔了一跤小腿骨折要住院,又赶上流感患上了重感冒,家里的钱一下子就去了一大半,姐妹俩的学费没了着落。聂珩着急学费,便在一天放学后去舅舅家借钱,舅妈推脱说没钱让她去找外公外婆要,连饭都没让她吃一口就赶她回家,就是在回家的路上聂珩出了事她被几个流窜犯盯上了,农村的田地太多,小沟小洼多的是,随便一个地方就能藏住几个人,十几岁的少女被几个成年男人拖进草丛能还能有好吗?一个小时后聂珩穿上衣服走出来,看见面前的水塘就一头扎了进去。
聂堃知道这件事时是第二天早晨,他疯了似的跑到水塘边,看到姐姐的尸体,一句话也没说,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