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咬了一口,寇仲揽住宋师道的脖子,两人脸贴脸、眼对眼——连寇仲这面具上有几颗麻子,宋师道都能数个清楚明白。
“……还请寇爷大发慈悲,莫要以这副尊荣来和我亲热了吧!”宋师道暗呼一声“报应”,不禁苦笑不已。
“呿,你不是才说过不嫌弃的吗?我偏要这样,不如我们来一次?”
“……”眼看着宋师道被噎得无言以对,寇仲忽然就心情大好、眉开眼笑,衬得他那张麻子脸更加扭曲不堪了,宋师道只能默默捂着眼撇开脸去。
第二天一早,宋师道和寇仲就搭上了往关中去的客船,这种客船上船客的等级分明,以他们两人现在的身份,只能和几十人一起挤在底舱,莫说宋师道心有为难,就连寇仲也老大不情愿——所幸事情马上就有了转机:这艘客船的二三层全被姓沙的一家子人给包下了,老老少少,从他们身上衣着的华贵程度来看,该是个颇有些家底的富贵人家;这家人的老太爷犯了病,他家自养的大夫束手无策,只能病急乱投医、看船上是否还有其它大夫。若实在没有的话,他们也只能在半路下船求医了。
宋师道当即毛遂自荐,把脉之后指导寇仲借针灸的掩护打了一道长生诀真气进那老太爷的体内,顿使病人红光满面、病症去了大半,两人立时就被奉作上宾,不但得到了设宴款待,还住进了二层厢房,更搭上了沙家的这条线,使他们能更为顺利地进入长安城。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难道二哥你早就盯上了这家人?”寇仲觉得他们的运气也未免太好了些:这沙家的老太爷算起来还是独孤阀阀主独孤峰的表哥,原本他们家可是洛阳城的首富,生活那叫一个滋润。结果天有不测风云,先是独孤阀迁去了长安,后是李世民大军来袭,这沙老太爷当初一时犹豫,舍不下沙家在洛阳的根基,就没跟上独孤阀的迁移步伐——那不但令独孤峰大为不满,还让他们家白白被王世充敲走了好大一部分家业。直到现在,洛阳的战局越发紧张,他们才急匆匆地举家迁往长安,连客船都只包下了半艘,甚至得和下等人同船……所以沙老太爷这就愁出病来了。
不过若非如此,他们也遇不上宋师道和寇仲这对“神医兄弟”,真是祸兮福所倚,沙家人的心气平顺了些,自然也就生出了想要招揽宋师道和寇仲的念头来了。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大概是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们吧。”宋师道耸了耸肩,笑应一句,随即又揽住寇仲,说:“之前我在和他们攀谈的时候,你似乎总在偷瞥他们家的那位三少nainai,她长得确实颇有姿色……不过你竟敢这样明目张胆,难道是以为我内力未复,就完全察觉不到你的小动作了么?”
寇仲微带了点儿不虞地说:“那是你自己想得太多了,我只是看她要帮所有人布菜,被婆嫂挑三拣四还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就觉得权贵家族的媳妇实在不好做而已。”
宋师道失笑不已,道:“难不成仲少爷你还物伤其类了?我们家哪有这些规矩,除了阿爹对你特殊点,还有谁对你不够好了?”
寇仲翻了个白眼,干脆一把将宋师道推倒在床,骑在他的腰上,伸手就去扯他的衣服——权贵家族的媳妇也不是各个都那么好欺负的。
“咳,仲少爷如此饥渴,为夫自然应该满足一二,不过能不能劳驾先把面具脱掉?”
“你都舒舒服服地躺着了还挑三拣四?”寇仲横了宋师道一眼,森然笑道:“受累的是我,话语权自然也归我,我爱怎样就怎样,你看不惯的话就蒙上眼睛好了,反正容貌美丑皆浮云嘛。”他自己又看不到这副丑面具的模样,那当然都是浮云了。再说了,寇仲难得能在床上占据“心理上风”的位置,这令他生出了一种很特殊的兴奋感,身心俱爽:鲁老头这回总算做了件好事。
宋师道又何尝不知道寇仲心里的小算盘?但奈何这麻子脸面具真的是太重口味了,他现在又无法使用武力对抗寇仲,便只得哀嚎了一声,干脆就扯被子过来遮住了头——骑乘什么的,反正最爽的还是他了,也没必要和“贪玩”的寇仲多计较了:不过他还是给鲁老头记上了一笔,决定要等以后再慢慢算细账!
这边厢,宋师道和寇仲扮演神医兄弟俩,正顺风顺水、你侬我侬地往长安而去。而另一边厢,“徐子陵牌”的岳山已经到达长安了。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都壮,安知天子尊——号称“千秋帝都”的长安城由外郭城、宫城和皇城三部份组成:宫城和皇城位于都城北部中央,外郭城内的各坊从左、右、南三面拱卫宫城和皇城;以正中的朱雀大街为界,东西分属万年、长安两县。
宫城和皇城乃唐室皇族的居所,郭城则为百姓聚居生活的地方,可说是泾渭分明、各有布局。
徐子陵踏上阔达四十丈的朱雀大街,放眼望向两旁的商铺民居:富户人家的宅院当然是极尽华丽巍峨的,而商铺酒楼的建筑亦无不显出匠心独运的特色——得到鲁妙子建筑学真传的徐子陵越看越觉得兴致盎然、目不暇接。
一路走来,直到夕阳斜照、夜幕渐临,街上的行人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