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光辉的称号,世世代代流传下去。”
路西法坐在他的身边,依然高高在上,眼里多了几分千年不化的清寂。
“伊撒尔不过是你流连在天界底层的代称。”耶和华一字一句说道,“米迦勒?亚特拉。这才是你真正的名字。”
一时间头昏目眩,我克制不住跪在地上,声音彻底不稳:“感谢……伟大的神。”
米迦勒?亚特拉。
天界首席战士,天使军团的领导者,米迦勒。
慈悲的天使,神之王子,米迦勒。
天界第二任大天使长,上帝的右手,米迦勒。
带领百万天使大军,代替天神谴罚叛军首领路西法的光之君主,米迦勒。
崇崇巍巍的圣殿顿时变得十分脆弱。
似乎只要有人大声说话,有风吹过,它就会瞬间坍塌。
耶和华的声音淡如烟影,无感情地叙述着每一个字:“米迦勒原是你的名字,现在复位。切勿让你逝世的父亲失望,你所做的一切,要对得起亚特拉这个象征荣耀的姓。”
我点头,不断点头。
路西法清淡地微笑,静静地看着我。
须臾间的目光交接,铸就了一生的难以忘怀。萦绕着,长存在我的睡梦中,记忆中,一直一直。
朝会很快结束,我顺着天使群走出。
刚到圣殿门口,梅丹佐就出来了,拍拍我的肩说:“一直想要争取这个称号,没想到你才是正主儿,这不是给我找气受么。行了,以后不叫你小伊撒尔,叫你小米迦勒吧!”
我茫然地点头:“谢谢。”
梅丹佐说:“行了,你该休息够了吧?记得回来拍戏。”
我依然点头。
梅丹佐扶了扶眼镜,微笑着揉揉我的头,转身走了。
每一个人经过我身边的人,都在看着这里,然后窃窃私语,或惊奇,或鄙夷。
我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取下米迦勒的名字。
路西法出来,身后跟着阿撒兹勒,萨麦尔,沙利叶,还有另外几个不认识的炽天使。不过看他们的衣着,应该也是七天出身。
宽阔的走道就像一个大堂,天使们说话的声音传上高顶,又于几秒后回响。
路西法走路的姿势优雅高贵,淡金的地毯跟他的羽翼一比,都显得十分黯淡。
我根本无法想象他变成堕天使的样子。
他走到我面前,垂头吻我一下:“怎么看你不大开心,我的米迦勒殿下。”我说:“你老实告诉我,先有我,还是先有莉莉丝?”
路西法微笑:“宝贝,你在吃醋?”
我说:“她的脸为什么和我一样?”
路西法说:“因为亚当的脸和我一样。”
“也就是说,如果你爱上莉莉丝,是因为我,对不对?”质问几近逼问的语气。
路西法说:“我不会爱上她。”
我说:“那么,如果你对她好,也是因为我,对不对?”
路西法说:“你怎么会想到这里去?我和她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说:“回答我的话!”
路西法忍不住笑了,展臂抱住我,淡金披风上有他身上的味道:“如果我对她好,一定是因为你。”
我字字清晰地说:“记住你说的话。”
身后的几名天使都在大声起哄,萨麦尔叫得尤其夸张。不一会,起哄就变成了鼓掌。我紧紧抓住他的手,小声说:“你帮我做加翼仪式,可以吗?”
路西法说:“当然。”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无论遇到什么事,只要他不放手,我不放手……那谁也不可能分开我们。
我终于敞开心胸地笑,拉住他横冲直闯,飞奔出去。身后一阵阵喧哗声,欢呼声,回荡在圣殿华丽的穹顶下,帝都缥缈的烟云中。沸天震地,长长远远,就像婚礼时的祝福,伴随着世纪敲响的,幸福的锺声。
神譴 第91章
希瑪的子祭壇,夜冥漫漫。星空在我們頭上流轉,湖畔開滿了紫色的星之花。我們互相挽手,從澄淨的湖水中走過,到達祭壇。路西法替我灑聖水,唱祈禱之歌。接吻的時候,我們緊緊相擁,身上淌落圓潤的露珠。
花了約莫半小時時間完成加翼儀式,沒少給人議論,不過目前我智商為零,管不了那麼多。
回去的時候,我對著鏡子照了半天,翅膀是冰藍色的,顏色很像路西法的瞳孔,激動地飛了幾圈,最後還拿給他看。路西法看著我笑,笑得我寒毛直豎。
晚飯過後,我百無聊賴地趴在桌上,蹬了蹬腿,抖了抖翅膀:“再隔幾天就要開學了,再隔幾個月就是創世日了,我要演撒旦……”路西法坐旁邊削梨,金黃色的皮一條條滾成圓帶兒落下,露出雪白水嫩的果rou:“你演得很好,肯定會變成亮點。”我說:“我不知道會不會怯場呢……雖然我很喜歡這個角色。”
因為這個詞幾乎成了路西法的代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