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殊年看着老太太伤心欲绝,只能无奈叹息。
此时,女孩儿听见徐殊年叫自己的名字,笑容更灿烂了几分,张开手臂就环住了徐殊年的脖子,把小脸贴在他肩头。
徐殊年虽然没有实感,却仍觉得心里很软,扬起嘴角,伸出手虚虚地碰了碰女孩儿的头。
他们一大一小待在这处不起眼的树荫下,虽然躲开了艳阳和清风,那画面却仍旧暖得人心头发热。
这时,不远处陆展正站在角落默默观察这副画面,见那小女鬼又出现时已经恢复成正常小孩儿的模样,和照片中差不多一模一样了,心里清楚这差不多是因为心中的怨气牵挂已了。
小女孩儿拥抱了徐殊年好一会儿,才又笑得牙不见眼地消失了。
陆展觉得自己的猜测得到了应验,果然是徐殊年帮助了那个小女孩儿。
徐殊年竟会去帮助一个小鬼,十分出乎他的意料,这让他觉得这人有些超出了自己对他的既定印象。
突然记起徐殊年不久前说自己遇到过意外还失忆了,陆展现在是信了,同时又十分好奇,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意外,才会让一个人发生这么多变化。
直到徐殊年起身提了提背包,又走出Yin影,继续朝前走时,他才从思绪中回过神,盯着那人离去的背影,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儿咸吃萝卜淡Cao心,这人什么样跟自己有毛关系啊。
一场清新的秋雨过后,绿植花卉包围的墓园里,空气里透着被洗涤后的凉爽干净。
徐殊年牵着严墨走向墓园一角,停在了一块简单的墓碑前。
他们后面跟着一个提着袋子的老妇人,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模样,衣着很朴素,一举一动都是利索干脆的,一看就是那种勤快又淳朴的人。
墓碑四周放满了祭奠的鲜花和蜡烛,都是一些热心人士专程送来的,用以表达对亡者哀痛的悼念。
徐殊年指着墓碑上的照片,拍了拍小男孩儿的肩,问道:“小墨还记得姐姐吗?”
严墨看着照片上清秀的严青,点了下头,眼眶泛起点红,用稚嫩却坚定的童音说:“姐姐一直在保护着我。”
徐殊年心里涌上一股热意,也笑着点了下头。
老太太念念叨叨地边打扫边说:“小青儿以前可懂事了,就是命不好,投错了胎,唉,都怪我,当初不该信他们的话……”
这些话徐殊年听她念过好几次了,知道老人心里这一生怕都是迈不过这个坎了,还是轻声安慰道:“小青儿知道弟弟以后能平平安安的,也会开心的。”
老太太含泪点了下头,轻轻抚过相片上女孩儿的脸,喃喃地说:“青儿,nainai会照顾好弟弟的,nainai以前就是糊涂,觉得你们在城里比乡下好,以后nainai一定时时刻刻守着小墨,不会再让他受苦了,你放心哈……”
严墨也和nainai一样摸了摸墓碑,小脸上的表情十分端正严肃。
徐殊年之前就发现这孩子和寻常六岁的男孩儿比起来,要沉稳安静许多,也要懂事许多,这也让徐殊年想起那个也是同样冷静聪慧的严青,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
想到严青严墨这一对姐弟时,徐殊年脑海中突然冒出个很突兀的画面,像是一段记忆的碎片,并不真切,只隐隐记得似乎有过一个比自己矮一截却看不清面庞的男孩儿,在眼前晃来晃去,嘴里还在一叠声叫着:“哥哥!哥哥!”
恍惚间,严墨那张板正的小脸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正用疑惑的目光凑上来瞧徐殊年的脸,用带着些担忧的语气问:“殊年哥哥,你在发什么呆啊?”
蹲在地上的徐殊年这才回神,笑了下说:“没什么,哥哥跑了个神。”
小严墨松了口气,认真地说:“我以为哥哥被白无常牵走魂儿了。”
徐殊年一听就乐了,忍俊不禁地摸摸他的头,笑问:“你还知道白无常牵魂儿?谁告诉你的这些啊?”
老太太在旁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自己承认了:“是我前几天见孩子总呆呆地坐着也不爱讲话,想让他多和别人说说话,就临时瞎编的……”
小墨严肃地看了看nainai,露出颇不赞同的表情。
徐殊年则在一边哈哈笑了。
临走时,老太太还拉着徐殊年说了很多话,一直鼓动他以后有机会一定去她家做客,还说山里虽然不比城里发达,但好东西也不少。
徐殊年都一一应下,也承诺以后有时间会去看看严墨。
送别了一老一少,徐殊年心里有些不舍,但回到学校,他又立即投入了忙碌又充实的生活里,每天上课下课,兼职打工,遇见那些鬼怪时,也不会像以往那么畏惧,生活变得平淡而安稳。
学院一门学分很高的必修课这一学期上到一半时,老师突然给学生们布置了一次小组作业,需要十个人一组去做与课程相关的社会调研,还得有目标性的进行统计分析,作出让人信服的调研报告,最终以课堂演讲的形式展现。
而且这次作业的评分占平时成绩的百分之八十,总成绩的百分之四十,又是这种高学分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