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躲闪。
但徐殊年没注意到这些,他现在回忆起了自己之前的经历,紧张地拉着陆展说:“我刚刚看见好多鬼。”
陆展的手臂被抓时,他整个人都轻微地抖了一下,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象,他扯了扯嘴角说:“是啊,不过它们现在都走了,不会再来吓你了。”
徐殊年松了口气说:“那就好。”
陆展其实想到徐殊年被鬼吓晕这事,还挺不好意思的,因为他之前信誓旦旦声称这家酒店很干净,却不想那些鬼魂们原来都躲在一些隐秘的犄角旮旯里,以至于自己大意地疏忽了。
徐殊年则没想这么多,只觉得心有余悸,他还是头回一下子看见这么多鬼魂,密密麻麻几乎充斥了整间屋子,也不知道是真有那么多鬼,还是它们制造的幻觉,这时一回忆起那副场景,他还觉得头皮发麻。
“现在几点了?”徐殊年问道。
陆展看了眼手机,答道:“快十二点了。”
这么一算自己好像也就晕了不到半小时,但念及明早还得尽快赶回去上课,徐殊年便朝床的一侧挪了挪,拍拍另一边对陆展说,“不早了,快点睡吧。”
陆展不易察觉地扭捏了一下,但还是低头嗯了一声,然后抖抖另一床被子,就掀开躺到了另一边。
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躺下来以后,另一边的徐殊年明显感觉床的另一侧塌陷下来,他这边也随之轻微地晃了晃,但在这间屋子里,有陆展在旁边却莫名让他觉得安心。
卧室里留着灯,两人各自裹着被子躺在床的两侧,不约而同背对着背睡得泾渭分明。
陆展躺下很久都没睡着,后来迷迷糊糊间,突然听见旁边有细微的动静,还没等他转身看一眼,就感觉背上有轻微的触感,稍稍侧了下头就见徐殊年不知什么时候翻过了身,一只手正从被子里探出来,碰了碰自己的背就又缩了回去。
陆展的意识一下又恢复了清明,旁边的人碰了他这几下以后却没其他动静了,连呼吸都保持着平缓均匀。
动作很轻很慢地转过身,陆展和徐殊年变成面对面的姿势,他看着对方闭眼睡得安详,五官都舒展着,浓密的眼睫毛正随着呼吸轻微地一下一下颤动着。
就在陆展以为刚刚只是这人睡着了以后无意识的举动时,徐殊年的眉头突然短促地皱了一下,然后他那只手又从被子里探了出来,往陆展这边摸摸索索了一番,直到碰到陆展的胸口时,才又缩了回去,微蹙的眉眼又恢复安然的平静,全程都没有睁开眼,但却让人感觉到他碰了这一下后,又安下了心一般。
没忍住扑哧笑出声,陆展这才明白,原来这人是在试探自己还在不在他旁边,看来之前的确被吓得不轻,以至于他睡得迷迷糊糊时,还得一再确认身边一直有人才能安心。
侧躺的徐殊年脸颊被挤得微微变形,他挺直的鼻梁和削薄的嘴唇,平时总带着些严肃拘谨,此时沉睡时完全舒展,就显得柔和多了,加上白皙的皮肤和稍显凌乱的黑发,在卧室里暖光的灯光下,完全是与从前那个Yin郁偏执的形象截然相反的柔软亲和。
陆展就这么盯着这张脸看了很久,连他自己也觉得奇异,这张原本让自己无比厌烦的脸,现在却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好像在无形之中,有什么感觉在呼啸着调转方向,直往最戳心的地方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只又从被子里探出的手,伸向了自己这边时,陆展嘴角带着笑意,一把握住了那只手。
第二天,徐殊年迷迷糊糊醒来,屋外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漏了出来,他睁眼时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忍不住想伸一个懒腰。
却在想活动时愣住了,因为他竟感觉到头顶有气息一下一下拂过他的发顶,隔着柔软的被子,他也能感受到后背抵着什么温热的东西。
突然想起自己昨晚和陆展是一起躺在这张大床上的,徐殊年微微侧头,就见身后那人的一只手臂正隔着被子以一个环抱的姿势搭在自己腰侧。
徐殊年的脑子有点儿乱,这种异常亲密的姿势让他浑身僵硬,几秒后,他决定尽量在对方醒来前摆脱这种尴尬的处境,不然等人醒来后四目相对,只会更加尴尬。
从被子伸出手,徐殊年轻轻捏着陆展的手腕,把他的手架高一点儿,然后整个人慢慢往前挪了一小截退出后面那人的环抱,再轻轻把他的手放回了被子上。
完成这一切的徐殊年长长呼出一口气,才轻手轻脚地从床上坐起身,刚站起身,他先是觉得眼前的画面都晃了晃,然后双眼蓦然一黑,他整个人又仰面朝后倒去。
床上陆展在徐殊年刚刚朝外挪时就已经醒了,感觉对方已经起床,他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时,就见徐殊年踉跄了一下后身形不稳地倒下,陆展立即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接住了他。
“你怎么了?”陆展紧张地抱住徐殊年,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焦急道,“怎么又晕倒了?”
徐殊年只恍惚了一阵,眼前又恢复清明,脑子也渐渐清醒,他晃了晃脑袋,感觉不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