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忍的极限,不耐烦地朝他挥手道:“你们小学生没有作业的么,快去写作业去,别缠着我们了。”
陆齐冉摇头晃脑地说:“我爸说了,刚放假给我休息两天,这几天都不用写作业。”
“哦?”陆展眯了眯眼,“我刚正巧问了二叔,他说他下午就回来了,还让我盯着某人学习来着,那我到时候咋说呢……”
陆齐冉一听立即蔫巴了,不情不愿地从沙发上跳下来,垂头丧气地上楼去了。
陆展长长呼出一口气:“这一早上,快被这小子吵死了。”
徐殊年好笑地摇了摇头,陆展起身坐到他旁边,小声说:“我刚刚问了,爷爷下午也该回来了,到时候就让他老人家给你看看。”
徐殊年点了下头,同时想起了昨晚隐隐约约的一个梦境,好像是在一片伸手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他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的身影在前方蹒跚而行,就好奇地走上前,那人正好摔倒,自己就伸手扶了他一把。
隔得近时,才看清这人脸部的大致轮廓。
好像正是他自己。
这个梦境无始无终,也晦暗不明,徐殊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心神不宁,而产生了这种荒谬的梦。
陆展见他有些失神,担忧地拍了拍他的手,轻声问:“怎么了?”
徐殊年垂下眼想了想说:“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我现在总觉得有时候想起的一些片段,虽然不应该在我的生活里出现过,但我却觉得那些并不陌生,反而我现在对自己以前的经历,仍然是毫无印象……”
陆展的眉不自觉蹙起,他握住徐殊年的手:“不要纠结以前都发生过什么,你只需要想着现在的自己,然后好好生活就行了。”
徐殊年转头看他一脸认真关切,笑着点了下头。
陆妈妈大清早的就不知道去了哪儿,后来回家时,心情很好的样子,还跟在客厅的两人聊了很久,关切地问徐殊年家里阿姨做的饭合不合胃口。
徐殊年老老实实地点了头:“阿姨手艺特别好。”
陆妈妈捂嘴笑着说:“那就好,明天让小展带你去外头吃吃这边的特色,说不定你也喜欢。”
徐殊年点了点头。
“妈,爷爷和爸爸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啊。”陆展坐在问了句。
陆妈妈一眼看穿儿子平静表象下的焦虑,凝视他片刻后才说:“他们这几天有要事啊,你怎么这么着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陆展含糊地说:“就是有点儿奇怪的事要问问他,也没什么大事。”
陆妈妈没追问什么,只安抚性地说:“应该等不了多久,别着急。”
徐殊年坐在一边却有些局促,想到他要见着陆展口中的陆爷爷了,心情就莫名地紧张,甚至有些惴惴不安。
旁边的陆展发觉了他的忐忑,借着靠垫的阻挡轻轻捏了捏他的胳膊以示安抚。
徐殊年转头看他,见陆展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心情也放松不少。
晚上吃完饭不久,徐殊年和陆展正在院子里看池塘里成群结队的锦鲤时,两辆车驶进别墅的地下车库,然后就有阿姨来告诉他们,陆展的爷爷和爸爸都回来了。
徐殊年的心情又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陆展带着他走到客厅,便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中年人和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陆展的妈妈坐在其中一个中年人身边,徐殊年猜那人应该就是陆展的爸爸,另一个应是陆展的二叔,居中的老人就是陆爷爷了。
几人看见两人过来,都停下本来在聊的话题,转头看着他们。
徐殊年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摩挲着裤缝,整个人也站得板板正正的,跟这些长辈们打了招呼。
陆展站在他旁边对老人说:“爷爷,我之前跟您说的事,您今天有空帮我吗?”
老人看起来有点儿严肃,他的眼神在徐殊年身上扫了扫,然后神色和缓地点了下头,跟其他几人说了句“我带他们上楼了”,就站起身对两人招了招手。
两人又和其他人简单道了别后,就跟着老人上了二楼。
陆爷爷看起来身子骨还十分硬朗,背不驼腿不弯的,莫名让人觉得他有很气势和威严,但进了房间后,徐殊年却发现,老人其实说话神情都挺和善,和陆展看起来挺亲近的。
陆爷爷的房间很大,有里外三层,外间是书房模样,中间连着的是卧室,而卧室里则还有一扇木门,正紧闭着,不知道里头是做什么的。
“小徐先坐这儿吧。”陆爷爷指了指外间一处旧式风格的长沙发,然后自己坐在对面,微皱着眉对他上下打量。
徐殊年和陆展刚坐下,门外又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同时伴随着不是很清晰的清脆呼唤:“爷爷,爷爷,你让我也看看啊。”
徐殊年听出是陆齐冉的声音,转头就看见陆展露出了头疼的表情。
“小展,你去给他开开门。”陆爷爷却发话了。
陆展没多说什么,不情不愿地起身给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