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所有的爱堆砌在夏耀辉的脚下。异种的夏珥被扔在一边,夏耀辉成了这个家的神。
随着年龄的长大,夏珥渐渐懂得了很多,很多。
他的家,一个用心维持的假象,一把心甘情愿的枷锁,一个……无法愈合的痂疤。
即使这样,夏珥近乎偏执地想要保留着自己在这个枷锁里的位置。
或许别人认为那极为普通的日常生活,但对于他来说却是无上的恩典。温柔可人的妈妈,背影宽阔的爸爸,调皮活泼的弟弟。母亲亲手做的菜肴,家人围坐的餐桌。那是缺乏自觉的自我欺瞒,所形成的逼真妄想……
所以金发的少年也很清楚地认识到,他对于家庭来说,并非家人,而是,局外人。
他开始伪装着自己,染了发,带上黑环——为了保险还带上了黑框眼镜,如此小心翼翼地用着保护色隔绝着自己的疮痂。同时,为了增加和家人所在一起的时间,他谢绝了一切的社团和娱乐。因为他怕,只要一个不小心的转身和稍不注意,那里,就没有他的位置了。
只是伪装究竟是伪装,就算看得见的伤口愈合了,伤痛却不会因此消失。如同深入骨髓的刺,无论什麼时候,总是隐隐抽痛著。
因此,为了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只好假装已经遗忘所有的痛楚,只好假装已经适应看不见的伤痕。
夏珥突然想到很久以前,他第一次带上黑环的时候,眼睛因极度不适而缀满了泪水,朦胧中,他听到自己心中那太阳一般耀眼的女孩,用着那充满着活力和生气的声音恶狠狠地对他说。
“所以我才说,你是个笨蛋!”
我知道啊,最了解一切的是我啊。
黑发的少年微笑着说。
呐,知道我的名字的来历么?
少年直到登记户口的时候才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不愿多费Jing力的夫妇直接从当时放在一旁的报纸上随机抽了个字,那里,正好是关于前一天的日全食报道。
所以呢,你知道日珥么?那是一个明明内部是冰冷的黑色,却依旧倔强地伪装着散发着没有温度的白光的可悲存在。逃避地装作没发现它的内在早已从火热的鲜红冷却成腐朽的黑。
少年露出灿烂却腐败的笑容,宛如他话中那悲哀的存在。
所以,我是夏珥啊,夏天的日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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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珥:
嘛,个人认为太阳在看得到日珥的这个时候最迷人的说……至今没亲眼见过别说日全食,连日偏食都没见过的某人蹲墙角画圈ING。
夏珥:
小珥因为带黑环的原因,眼睛是无光泽的说~无神眼最萌~
第 v Yu
线的这端,线的那端。
“我走了。”
黑发的少年笑着说道,没有人应。他将门关上,隔绝了一屋子的冰冷和黑暗。
夏珥下了楼,出了小区,将眼镜从包里拿出带上。默默走在街上,黑不见光的瞳眸透过无度数的厚重眼镜,扫视着街头。夜晚是城市真正的狂欢,它退下白日严肃庄重的外壳,散发出奢靡的芳香,引诱无视不归者堕落。
礼貌地回绝了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的搭讪,夏珥来到另一个小区。他走向小区中的公共电话亭,将几枚硬币投进去,拨号。
“喂……邢叔叔……恩,我是夏珥……恩,我已经来到楼下了……不,不用了……恩……恩……好的,我等你……拜拜……”
夏珥将话筒放好,将手插进裤袋里,靠在电话亭的玻璃上缓缓吐了一口气。
他是来打工。
少年从来没有从父母那里得到一分的零花钱,他对向父母要钱的这一行为近乎敏感。但购买黑环和染发这附上保护色的行为又需要一笔不少的钱来堆砌,所以当青梅竹马问他愿不愿意来帮忙的时候他一口就答应下来。邢影离的爸爸是做广播台,而有个心理咨询的节目正好空缺一名适合的主持人,黑发少女听到后想也没想地将少年拉了过来。事实证明少女的眼光向来不错,而夏珥也因为找到了合适的工作而松了口气。
倾听,如同它的名字一般,节目主持人所主要做的是接收不同人打来的电话,倾听他们的烦恼并给出建议。节目开设的时间是在每个星期五和星期六晚上12点~6点,这个时间段既能满足人们夜间诉说的愿望,也能保证足够的隐私——绝大部分的人早已安然入眠,而那些少部分的2/3是不会听广播的狂欢者。
——总之就是垃圾桶的工作啦。少女毫不留情地吐槽。
——所以觉得你特别适合的说。
所以说他是垃圾桶属性么……
夏珥神游了一会,然后看见一个40岁上下的有些富态的男人有些匆忙地从小区走出,看见夏珥的时候,露出一个笑容。
“小珥。”
对方跑了过来,带着些气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