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傲国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少年脸上的创口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苦笑着和夏珥一同打着哈哈。
“不准,我家的小离已经是你的童养媳了,你得对她负责,要找也是找她!”
“YES,岳父大人!”
将邢傲国送走,夏珥无意识地碰了碰脸上的创口贴。那是因为忘了今天父母晚回家,而又因为种种原因而晚归的他被空腹的弟弟迁怒,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直到父母回来了解情况后,被沉着脸的父亲抽了一顿,正好撞在傍晚被混混们招呼的地方。夏珥因疼痛而弯下了腰,脸被尖锐的桌角划了一道。有些惊慌的母亲为他找来了创口贴——他知道,母亲只是怕这些事传出去被别人说三道四;他知道,这也是为什么父亲从不碰他的脸的缘故;他知道,如果是其它衣服里面哪怕是更重的伤母亲也不会看上一眼;他知道,这是名为家的痂。
少年捂住了隐隐作痛的腹部,倔强地笑着。
他知道。
但,那又怎么样呢?
那是家啊,他的家。本 作 品 由 甜梦网 社 区 提 供 下 载 与 在 线 阅 读
“……所以,你不能放弃哦。其实你只要再坚持一下,他们就会妥协。毕竟,他们是这个世界上与你最亲,最爱你的人啊……”
他是在劝说电话中为了反抗父母为自己安排的无数补习班的少女,还是自己?
“……所以说,你真的很幸福呢……”
“……谢谢。”
夏珥微笑地切断对话,插入音乐。名为沉寂的杯子,溢出了孤寞的水。夏珥扫视着空旷的直播室,因说话而努力忽视的疼痛又涌了上来。
要找点东西转移注意力。他这样想着,然后,那个人名蓦地跳入脑海,火辣辣地烧烤着神经。
陈沃民……
……应该是巧合吧……
夏珥有些不安地想着,努力地说服自己。
警察鉴定都是自杀了。而且,而且还有遗书啊……该不会上次打过来的就是他本人……不会吧……
似乎少年的胡思乱想引起了不安,接下来每一次电话的铃一响,夏珥的神经就会反射性地绷紧。
真像是一个不知所云的笨蛋。
时钟的指针逐渐逼近了6:00点,夏珥看着逐渐发亮的天空,没有察觉到自己稍稍松了一口气。
“铃——”
电话再一次响起,或许是因为天亮的缘故带来了心安,夏珥有些惬意地接通。
“你好,这里是‘倾听’栏目,请问您怎么称呼?”
十分流利地说完以上的话,夏珥静静地等对方开口。电话的那端很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是我。”
夏珥的瞳孔猛地放大,黑发少年的呼吸开始不稳。
“时间不多了呢。”那低沉的、仿佛渗入灵魂深处的声音沉沉地将光明压制。“那只能和你说一声,接下来的是……”
夏珥只能愣愣地听着,手脚僵硬得无法动弹。
“神田天香。”那人带着磁性的声线温柔地仿佛在念着情人的名字,低低的,沉沉的,压得黑发的少年喘不过气。
“……”
等夏珥猛地回过神来,电话那端早已挂断久许,徒留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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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哒,嘀哒。
是水落在池子里的声音。
滴,滴,滴。
是时钟在不紧不慢地在走。
哒,哒,哒。
是……他么?
女人穿着一身宽大印有樱花的绯色和服,跪坐在榻榻米上。直直地如同瀑布般的长发散在四周,如同被蛛丝缠住的鲜艳蝴蝶,一种破败的残缺美感。原本没有表情的瓷娃娃办的脸蛋兴起淡淡波澜,死寂的黑色眼珠燃起越来越明亮的光,如同扑向火焰的蛾。
玻璃珠似的眼眸倒影着黑暗,黑暗垂下了头,望着仰着头的她,纤细的脖子如同垂死的天鹅般优美。
黑暗在微笑,低沉的声音缭绕着所有的一切。
“呐,准备好了吗,你想要飞么?”
她闭上了眼,将甘甜的毒深吸至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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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
“……夏珥!”
“啊!?”
“你思春啊!”邢影离狠狠将手上的东西甩到夏珥手上。夏珥低头一看,是几张五元纸币。
“去买汽水。”女王这样下令,侍从没有反驳的权利。少年耸了耸肩,将钱塞到口袋中,离开了教室。
“……夏、夏珥。”
几乎快融入空气中的细小声音,夏珥停下,回头,却是那名扮演恶魔的女生慌慌张张地跟了上来,宏伟的胸部随着跑步一起一伏。
“黎星芸。”
有着魔鬼身材却搭配着一副天使面孔和性格的黎星芸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