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警惕,或者发现了薇奥莉塔隐藏在**凡躯之下的秘密。
他是想告诉薇奥莉塔,做危险的事情可以,用自己为饵前去冒险也没关系,然而始终要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被当做羊羔盯上时,倘若没有反抗回转的余地,那就算是她,也会像面前的羊羔一样,只能躺在木板上,恐惧地喘息,等待命运的利刃落下来。
汉尼拔一把握住羊羔的头颅,迫使它抬头,洁白的喉咙露了出来。
“来,”男人在羊羔的喉咙前虚晃了一下手指,“你知道该怎么做。”
薇奥莉塔停留在羔羊肚皮上的手稍稍蜷起,她想收回掌心,但在行动的前一刻,汉尼拔宽厚的手掌覆盖住了她的。
“莉塔。”
父亲没有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汉尼拔低声督促道。
“动手吧。”
“……”
薇奥莉塔阖了阖眼睛。
转生为人类后,薇奥莉塔一直过的是普通姑娘的生活。娇生惯养、无忧无虑,她几乎都要忘记上一次手染鲜血是什么时候了。
爸爸的意思很明显,他宠爱薇奥莉塔,会把最好的物质条件给她。但是在原则上,在这种场景中,汉尼拔·莱克特是不会放任女儿退缩耍赖,逃避现实的。
幸而对于恶魔来说羊羔血和人类的血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天堂和地狱从不在意物质层面上的血rou躯体,他们在意的只有人类的灵魂。
所以……
薇奥莉塔睁开眼,她翻转刀身,锐利的刀刃落在了羊羔的咽喉处。
一刀割破了羊皮,汉尼拔开口:“再来。”
接着又是一刀见了血rou,血ye渗了出来。这次不用薇奥莉塔继续了,父亲前倾身体,他同样带着手套的指节探进羊羔的喉咙里,拽破了它的动脉血管。
为了躲避血迹,薇奥莉塔向后挺了挺腰背,她的后脑撞进了汉尼拔的怀里:“这样就可以了吗,爸爸?”
“这样就可以了。”
直到此时,汉尼拔才放开了薇奥莉塔。
他点了点头,摘下了手套,之前牢牢按着她手背的掌心转而落在了薇奥莉塔的脊背之上,鼓励意味地继续说:“你做的很好,莉塔。这是你的猎物,你亲手了结了它,不要因此而难过。”
薇奥莉塔抿了抿嘴唇。
隔着羊羔的毛皮,她感觉到无辜的生灵抽动了一下。
羊羔做了一番最后的挣扎,它的身躯徒劳地在木板上扭动着,动脉的血溅了薇奥莉塔一身。原本想要出声抱怨的薇奥莉塔,陡然感觉到一阵浅浅的魔法波动四散开来。
魔法波动?
她下意识地蹙眉,随着波动仰起头。
每个生灵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些许善良或者恶念。新生的羔羊雪白无暇,它身躯中的善念散去后,薇奥莉塔只觉得整个牧场四周似乎有无数散落的善念紧跟着引起了共鸣。
转生为人后,身为恶魔的感官弱了不少,可是薇奥莉塔仍然能听到零星善良发出的淡淡回应,在她的耳畔不断回响。
哪里来的这么多善念?
薇奥莉塔站了起来,她茫然地聆听着四周的声音,不顾汉尼拔诧异的目光,朝着羊圈深处迈开步伐。
“莉塔?”父亲同样站了起来。
“等等,爸爸,”薇奥莉塔一抬手,她把军刀插回刀鞘,不顾身上的斑驳血迹和周围四散的羊群,跨过围栏,“有声音。”
“声音?”
越来越近了。
黑发的女孩推开无措的母羊——它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站在羊圈的角落,像是悲伤也像是在哀悼。薇奥莉塔朝着它挥了挥手,然后跪了下来,不顾地面的肮脏,将白皙的脸颊贴到地面上。
她听到了,越发清晰。
“莉塔,”汉尼拔追问,“你听到了什么?”
“悲鸣。”
薇奥莉塔答道。
“我听到了羊羔的悲鸣。”
她扒开地面的稻草和泥土,隔着手套,仍然感受到了不同于地面的金属触感。薇奥莉塔沿着金属板块的边缘摸了一圈,果然摸到了一个把手。
她猛然拉起了那块金属板块。
是个地下室,当薇奥莉塔拉起金属门的时候,一阵冷风迎面吹来,把女孩散落在额前的碎发统统吹到了耳后。
“爸爸!”
薇奥莉塔扬声喊道。
“别让道奇一家进来。”
“你想下去。”
“我必须下去。”
她抬起头,认真地看向汉尼拔:“相信我,爸爸,我必须下去。”
在打开地下室大门的那一刻,若隐若现的悲鸣变得无比清晰。就算薇奥莉塔再不敏感,她仍然能感觉到大量的善良积攒在地下。
斯塔克先生给出的定位,就在蒙大拿州,就在他们来到的小镇附近。
薇奥莉塔没想到原来事情就是这么巧合。
是道奇一家害了那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