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这种泄愤式的复仇行为。薇奥莉塔倒是不介意,她早就习惯于人类的各色恶行了, 但眼下不能让闲杂人等干涉她和父亲见面。
“帮帮我吧,史蒂夫,”于是薇奥莉塔轻声说道,“我去拦下我的父亲。”
“你小心。”
史蒂夫颔首, 然后转身离开了。
薇奥莉塔则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淡淡的恶念在她的掌心聚集。
以往生活在汉尼拔·莱克特身边, 薇奥莉塔从不缺恶念使用,但离开了父亲就不一样了。
现在停留在她身畔的是史蒂夫·罗杰斯,路西法封印了她的魔力,薇奥莉塔经常好几天都接触不到半分邪恶——现在她存起来的这丁点,还是上次在刑具展厅,以及爸爸身上偷偷手机并私藏起来的。
借由魔法,薇奥莉塔晃过了门卫,径直步入维奇奥王宫。
她在大厅之处等了等,等到学者们陆陆续续从中离开,才逆着人群,找到了父亲演讲的地方。大厅里空空荡荡,投影仪没有关,上面显示的是犹大吊死的画面。
薇奥莉塔停在门前,她找到了父亲。
汉尼拔·莱克特将那名佛罗lun萨本土的警督帕奇绑在了手推车上,他把警督推到了四敞的窗边,而后几不可查地侧了侧头:“莉塔?”
薇奥莉塔:“……”
女孩低低叹息一声。
被封印住魔力后,她的魔法不足以使得自己的痕迹彻底消失。感官敏锐的人,特别是她的父亲,亲手培育她、抚养她、照顾她,自然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薇奥莉塔·莱克特的到来。
“爸爸。”
薇奥莉塔解除了魔法,自Yin影中现身。
“我以为你会来的更早一点。”
汉尼拔·莱克特转身,他把自己的手帕收了起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察觉到她的视线落在昏迷不醒的警督身上后,好心地为其解释道:“别担心,他只是昏了过去。”
“乙啊醚?”
“不难弄到。”
“所以,这就是你将今日的演讲主题定为但丁以及加略人犹大的理由。”
“可惜你并没有在场,莉塔。”
薇奥莉塔轻笑出声。
“我就是从地狱来的,爸爸。”
她的话语并没有换来汉尼拔的任何反应,医生只是对着薇奥莉塔招了招手,仿佛向他们还在巴尔的摩时那样随意又亲切地呼唤自己的女儿:“过来,莉塔。”
薇奥莉塔走向前,她的目光随着父亲落在投影布上。
“告诉我,”他说,“但丁所描述的地狱,与其真正的模样,是否有几分相似之处呢?”
“为什么这么问,爸爸?”
“因为但丁毕竟是一名人类。”
“谁说他一定是呢,”薇奥莉塔歪了歪头,“如果一定要以此区分,我也是呀。”
“……也对。”
二十一世纪的人,又如何证明但丁真的只是血rou之躯,而非如同他的女儿一样,披着人类的rou体,却拥有着真正来自地狱的灵魂?汉尼拔·莱克特考虑过无数可能,他热爱但丁,热爱,热爱那比文艺复兴还要早的一切艺术,独独没料到这一层可能性。
汉尼拔感叹一声:“到底是人类的身份有所局限。”
薇奥莉塔:“等到了地狱,爸爸会明白的。”
汉尼拔点了点头:“等到了地狱。我会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说着他从衣物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把哈比刀。
汉尼拔·莱克特——在意大利,他用的是费尔博士的名号,为了此次演讲,穿上了一身极其肃穆得体的藏蓝西装,配以白衬衣和同色系的领结,端庄且漠然。他手中的哈比刀几乎是男人身上唯一光亮的“配饰”,刀身锋利,闪过冷冷寒光。
恶魔重新回到帕奇警督的身边。
意大利人醒了,他看到了薇奥莉塔的身影,一个激灵,从昏迷的状态中彻底挣脱出来。这换来了汉尼拔低低地笑声:“原本你还是有几分利用价值的,督查,至少我能知道梅森·维杰死后,是谁花钱买我的性命,但现在不重要了。”
他近乎得意地开口,言语之间毫不掩饰一名父亲对女儿的骄傲:“您没有孩子,督查,自然也无从体会到身为父亲的天lun之乐。我的莉塔已然长大了,她在我的掌心里备受呵护地长大,如今,甚至愿意反过来保护我。”
薇奥莉塔:“我当然愿意,爸爸。”
汉尼拔的折刀始终没有离开过可以伤及帕奇警督的范围。
“那么,告诉我,莉塔,”他说道,“彼尔·德拉·维啊尼亚其人,真的有如但丁所描述的一样,在地狱接受刑罚吗?”
“是的,爸爸,但是……”
“不要紧,莉塔,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薇奥莉塔的神情微凛。
自然是有很多,平心而论,但就恶魔身份而言,她已经隐瞒了自己父亲足足有十八年。汉尼拔·莱克特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