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成功的投篮都没对他的表情有什么影响,一直皱着眉头。江言坐在他们一群人后面,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一直紧紧地盯着邵弈桓,看着他喝酒抽烟骂人,他站起来她也跟着站起来,就连他去里间上厕所她也跟过去站在门外等着。她的出现与这里是格格不入,不时有人拿她开玩笑,讽刺的,嘲笑的,甚至拿她讲荤段子的都有,邵弈桓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也不管,就当没她这个人存在一样。江言知道这些人少得罪为好,面对各种嘲讽羞辱一言不发,静静地桌在那里看着邵弈桓,对那些流氓不予理会。
大概两点多的时候,江言见到了一个人,顾辰,她就像回自己家一样走了进来,倒在邵弈桓旁边,吆喝着要玩牌,一直没注意到坐在后面的江言,直到起身拿酒的时候才看见她。
找你的?她推了一下邵弈桓,用头指指江言。
不认识。
屋子里一直闹腾到天亮,快到六点的时候,一拨人打着哈欠前前后后走了,江言扶着椅子站起来,跟在邵弈桓身后走了出来,看着他骑上改装过的摩托车,载着顾辰一起离开了。
第二天江言直接到了邵弈桓家小区门口,坐在车里等着他出来。她现在已经不满足只在黑猫里看着他了,今天早上被他甩在后面时她就想着晚上开车过来跟着他,到每一个他要去的地方。
给,看见他走出来准备骑上摩托车,江言快步跑到他面前,递上一个热腾腾的饭盒,待会儿你要喝酒,先吃点东西垫垫,不然伤胃。
不饿。说着推开她挡在面前的手,骑上车走了。
江言来不及多想,抱着饭盒冲进车里,保持适当的距离开车跟在他后面。
他刚坐下打开一瓶伏特加,正准备往嘴里灌的时候江言上前夺了下来,屋里顿时安静下来看着他俩,就连邵弈桓也愣了一下。
你要自残多久?她递上映有阿狸的四方饭盒,吃点东西再喝酒。
走开。
我不会再让你没节制地滥饮酒了,从今天起。
你真自信,没人能管我。说完推开挡在面前的饭盒,用力过猛,饭盒掉在了地上,饭菜滚出来,绿油油的花椰菜和青菜,白嫩的鸡脯rou,红润的牛rou片,还有晶莹饱满的米饭撒了一地,邵弈桓无所谓地看了一眼,拽过江言手里的酒瓶。
江言没有生气,再次夺过他手里的酒瓶,还把刚刚倒进酒杯里的一杯伏特加端起了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直刺喉咙,让她脸上的五官都挤在了一块儿,痛苦不堪。旁边的几个人在偷着乐,邵弈桓站起来,踹开翘在面前的一条腿,走了出去,门被拍的很响,几乎看得见晃动的样子。
江言跟出来,看见他坐在吧台区。
不好意思,我们是一起的,帮帮忙让个座好吗?谢谢了!她对他旁边的一个人说到。
他已经喝了一杯,把他的空酒杯挪到自己面前,调酒师准备倒酒时一看就识趣地走开照顾别的客人去了。
够了。他不耐烦地说道。
你喝够了。
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
这么说打翻我的饭盒就是客气的吗?
你多管闲事在先。
我没觉得你的事是闲事。
是你先抢的我的酒。
空腹喝酒伤胃。
我乐意。他朝调酒师使了个眼色,敲敲面前。调酒师走过来给了他一杯酒,深蓝的颜色,吸收了照射过来的彩色灯光,看上去还不错。酒还没到邵弈桓手里,就被江言给截住了,端起来像喝水一样咕噜咕噜快速咽下去,喝完捂着嘴,皱着眉头看着邵弈桓,等着他发飙。奇怪的是他没发火,只撇着嘴嘴角上扬,嘲笑地丢下一句活该就出去了。
开着车跟在他的后面,还好他的速度不是很快,江言那开始犯晕的脑袋还够用。只见他在小区停好车走进了小区超市,江言也走进去,步伐有些不稳,看来刚刚那杯烈性伏特加开始起作用了。邵弈桓买了几瓶啤酒就出去上楼了,江言坐在下面的花坛里吹着风,打算醒醒酒再离开。
连续几周江言都是这么黑白颠倒地生活着,家里人不免担心起来,江言只说梦蝶心情不好,晚上聊到很晚就在她家过夜了。为了不引起怀疑,每天回家之前都要好好地梳洗整理一番,把一身疲惫,满身烟酒味洗掉,有时候还刻意等到九点多的时候再回去,避开餐桌上家人询问的目光。
被江言缠的没办法,为了晚上能自在地喝酒抽烟,邵弈桓从小区出发的时候会当着江言的面扔几样东西到嘴里嚼着吃了,有时是一两块饼干,有时是几个小笼包,接下来一整夜就会肆无忌惮地喝酒作乐,江言在一旁留意着他的酒瓶,超过五瓶后她就会走过来拿走他的酒,使各种招不让他再喝下去。有时候他会发火夺过来,甚至呵斥几句,但多数时候则是一言不发地盯着电视,一个人生着闷气,什么也不干。
早上八点多,江言走进家门,看见爸爸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妈妈和嫂子都不在,想是送雯雯上学去了。
过来坐会儿。
好。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