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淡刚刚可以空口吃,又有一股白酒和大料的香气。<br/><br/> “好吃吧?”柯暮霭问景云松。<br/><br/> “好吃,谢谢你。”景云松伸手抹掉了柯暮霭嘴角的一点鸡蛋黄。<br/><br/> 吃完煮鸡蛋,他把蛋皮扔到地上的炉膛里,从他爷的茶壶里到了两杯茶跟景云松喝,解了噎,又从衣兜里抓出一大把榛子,自然也是从空间里取的,去抽屉里拿出铁钳子跟景云松磕着吃。<br/><br/> 柯国光回来的时候,两个小孩正在吃榛子:“哪来的啊?”<br/><br/> “秋头那会我自己上山采的,爷你也来吃点,上岁数人吃点这玩意对心脑血管好。”<br/><br/> 柯国光看着他手里那仅剩的五颗榛子,摆了摆手:“你们自己吃吧,我喝点茶水。”<br/><br/> 这年代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晚上没什么消遣,睡觉都早,尤其柯国光,习惯省电,柯暮霭他nainai更节省,当年在世的时候,老两口子创下过一个月用一度电的记录,那时候还没有电视,家里就一个核桃大的小灯泡,还舍不得用,就每天晚上天黑之后点一会,然后就上炕早早睡觉。<br/><br/> 柯国光也节省,电视直接关掉,然后灯也不开,扯开炕头的行李卷铺好,钻进被窝里,把砖头大的半导体打开,开始听单田芳的评书童林传,半个小时之后,再换个台变成刘兰芳的呼家将,听完之后,关掉半导体,开始打呼噜。<br/><br/> 被窝里小哥俩抱团取暖,景云松捏着柯暮霭的胳膊:“小霭你好瘦啊,胳膊这么细。”<br/><br/> 柯暮霭叹了口气:“没办法啊,我妈怀着我的时候,就吃过两捆大葱和半斤山楂,据说我刚生出来的时候,跟个猫崽子似的。从我记事起我爸就打我妈,我妈就背着他红杏出墙,两边都顾不上我,饥一顿饱一顿的,中间跟我爷过了半年,后来他赖我偷他的钱,就让我爸给我领回去了,通常一天只能吃到一顿饭,有的时候一顿饭也吃不到,饿得狠了就去邻村我姥姥那里吃,我大舅妈也不愿意,只有我小舅心疼我,可他在镇上给人家当学徒,不时常在家。后来长着长着,就成了这样了。”他伸出五根纤细的手指,“人家说我这手指头跟火柴杆似的。”<br/><br/> “小弟。”景云松双手并拢,把柯暮霭的两只小手合在当中,很认真地说,“我妈和你爸都指望不上,以后就咱们俩相依为命吧,等我将来能挣钱了,我养活你。”<br/><br/> 柯暮霭一怔,想起了上辈子跟他相依为命的郝剑箫,当时两个人在狭小的地下出租屋里,他过十五岁生日,在冰冷的被窝里,郝剑箫捧着他的脸说:“小霭,现在只有咱们两个相依为命了,等将来哥挣了大钱,让你过上好日子。”<br/><br/> 两人相依为命了三年之后,郝剑箫经人介绍到处赶场做龙套演员,柯暮霭熬到半夜等他回来吃饭,记得那天郝剑箫回来的时候,十分激动地搂着他:“导演看中我了!答应给我有台词的角色了!宝贝儿,等哥以后成了大明星,就不用你每天出去练摊了,以后哥养你,咱俩相依为命!”<br/><br/> 又相依为命了七年之后,郝剑箫成了一个三流小明星,为了上位,把柯暮霭灌醉了送上他老板景云松的床。而现在,景云松的缩小版笼着她的手说下了相似的话。<br/><br/> 柯暮霭感觉胸口闷得难受,叹了口气,和景云松搂在一起,裹在单薄的被子里,沉沉睡去。<br/><br/> 第020章 打架<br/><br/> 第二天睁开眼睛,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酸菜炖rou的味道正从隔壁飘进来。<br/><br/> 景云松一看钟,立刻就慌了,从被窝里钻出来,拿着袜子往脚上套:“完了完了!晚了!”<br/><br/> 柯暮霭揉了揉眼睛:“什么晚了?怎么就完了?”<br/><br/> 景云松给他解释:“我妈和你爸说今天研究我转学的事,今天星期三,得去上学的。”<br/><br/> 上学啊,柯暮霭伸了个懒腰,好遥远的一个词,他忽然想起来,现在还没到寒假时候,自己也应该是上学的,只是母亲去世,他爸带着他从公安局闹到法院,再到客车老板家里头静坐,耽误了三四个月,后来他重生了,只顾着挣钱,就把上学这事给忘了。<br/><br/> 按照常理,他七岁上学,今年应该念二年级。<br/><br/> 和急慌慌的景云松赶回家里,院门在里面上着锁,房屋里静悄悄的,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