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锦绣的日子不过,到乡下来受苦?
再说邵云辰也不是吃素的,和段妈妈相处了一段日子后,该了解的都差不多了,不清楚的问问季宣和,再听听其他下人的闲言碎语,想要瞒着他并不容易。
现今季宅就是个空壳子,外表看着光鲜,内里却已经捉襟见肘。
季宣和的身体就像个无底洞一样,所有出息填上仍然填不满,连带捎上了季府给的月例银子。
到杨家埠不到一年间,光季宣和平常用的补药就需要耗费百多两银子,再加上时不时生病,更是雪上加霜。季宣和的银子就是这么一步步被掏空的。为此,季宅用度一减再减。其他人吃的也尽可能Jing简,连邵云辰这个主子都不例外。
唯一吃好喝好的只有季宣和。
了解原身的一切原委之后,季宣和并没有因自身拖累他人而惶惶不安。经历过末世的人心肠都硬,还能保持纯真善良的真的极为罕见。即使有,那也有相应的能力配合,否则根本就没有善良的资本。
季宣和并不是纯善之人,他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主动害人是他的底线,断没有舍己为人的觉悟。
从原主的记忆当中得知,身边几人都很善待原主。季宣和却不会为此就感激涕零,那不是他的感受,日久见人心,日后他们还是像待原身那样待他的话,他也不会负他们。
快入冬了,除却邵云辰定时抄书赚钱之外,其他人都在忙活入冬事宜。
铺子开在康平县,邱管事每隔几天需要进一趟县城。因着季宅只有邱管事一个成年男子,所以不能长时间离开,铺子货源只能就近补充,导致进价稍高,铺子的收益没有相同档次铺子的收益多。
为了季宅众人的安全考虑,损失这点利润并无甚可惜。
即墨出了正房内室之后,先赶往书房将这一好消息告知邵云辰,随后迈着欢快的步子转道厨房。
最近一段时间季宣和一直昏昏沉沉的,邵云辰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以邵云辰的身份来说,他即使离了季宣和也没有好日子过。娶妻生子?谁愿意嫁给他?除非隐姓埋名。不过若没有人帮忙换个身份重新立户,他走到哪儿都不可能达成这个目标。当然,卖女儿的不算。
若还是嫁人的话,那就更没有这个必要。诚然他也可以孤家寡人过一辈子,只是其中的苦楚他并没有信心能熬下来,之前的婚嫁状况将如影随形一辈子,他并不想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
所以自从成亲之后,他压根没想过离开季宅,离开季宣和。说是认命吧,也不尽然,邵云辰日子过得非常积极,除了照顾季宣和,剩余时间多数用在抄书和温习嫁人之前所学的技艺上。
此刻听到季宣和苏醒,邵云辰内心激动不已。这一次是他所见季宣和犯病最凶险的一次,初时连诊病的郎中都说希望渺茫,邵云辰却不信邪,一直衣不解带的和即墨他们轮流照顾。直到季宣和病情稳定之后,季宅众人才开始该干嘛就干嘛。
邵云辰放下手中的狼毫,三步并作两步跨进正房。
“宣和,还有哪里不舒服?”邵云辰将手搭在季宣和额头,探了探,见没发烧,他松了一口气。
小孩子发烧烧傻的不少,郎中说了只要醒了没发烧就表示此次急症没问题了。
“没事。”季宣和摇了摇头,他对于陌生人的碰触极为敏感,若不是知道这是原身娶的正君,他绝不会让他如此轻易碰触到他。
☆、第2章
“段妈妈,少爷醒了,想吃粥或者面条,哪个快就做哪个。少爷晕迷好些天了,看起来真是把他给饿狠了。”即墨话音一落,在院子里忙活的几人都绽开了笑颜。
季宅最大的主子就是季宣和,若他没了,整个季宅的人都不会太好过。邵云辰作为主夫,地位比主妇高一些,没了丈夫之后却存在诸多不便。
男子一旦嫁人,享受的权利就没那么大了,不过同样的,责任也少了许多。
像父母就不用出嫁男子奉养,除了不能为官之外,其他正常男子能做的出嫁男子也都能做。
只不过大户人家中主夫真正出门经营家业的并不太多。
像邵云辰这样作为嫡长子出嫁的非常少见,邵云辰能嫁给季宣和,必定是他族里都同意了,不然光他父亲继母和祖父母并没有这个权利,必须整个族里商量后,一致同意才能成行。
庶子出嫁则没那么繁琐,只需要家里直系长辈都同意即可。
邵云辰出嫁时已经八岁,又是自小失恃,在继母王氏手下讨生活已有好几年,非常早熟,很多事情都知道个大概。
他此次出嫁,邵氏一族凡能说得上话的定是收了王氏的好处,谁都知道正常情况下,嫡子绝无出嫁的可能,哪个氏族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邵家偏偏就做出了这等事情,背后被人指指点点是免不了的。不过谁都不会没眼色的当面说风凉话,外面风传一阵子,时间长了,自然渐渐被人遗忘。
这么不痛不痒的,王氏根本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