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毕竟自己名义上是喜欢那人,而且,更重要的,自己以后得看那人的父亲脸色过活,自然不能冷落了人家儿子。
就在贺林平斟酌着开口之时,徐康策说话了:“王府上下都很好相处的,你尽管放心,都会对你好的。”说完,徐康策还露出白牙,咧嘴同贺林平笑了一下。
贺林平听闻此言,心中觉得有些好笑,看来那徐康策是把自己当成那待嫁的小姐,怕自己离了本家再去婆家后不适应。他强忍了心中的笑意,略带些伤感的语气说:“此后离了贺家,林平便是孤身一人了,贺家是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今后全得仰仗郡王了。”
见贺林平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徐康策心中自是同情,说:“你莫担心,万事有我的。”停顿了一下,徐康策接着说:“不要郡王郡王的了,我要恼了。”
贺林平略一颔首,说:“康策兄能不嫌弃林平就好。林平嫁过去了,自然会以康策兄为尊,听凭康策兄吩咐,还请多多照应了。”贺林平的话语听起来有些伏低做小,但这话从贺林平口中说出,却是不卑不亢,听的徐康策极其舒心。
“你放心,你过来了,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喜欢干什么就不干。”徐康策说,“给你收拾个干净屋子,下人你在贺家使唤几个在这就使唤几个。你喜欢吃什么?家里的厨子做菜是不错的。平常去哪儿玩?菜馆子我知道几个好的,景色不错的地方我也晓得不少。爱看什么书?喜欢什么曲儿?赶明儿吉庆戏楼演那出你喜欢的我带你去……”
徐康策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贺林平听着,时不时点头应承下。听徐康策的意思,贺林平倒是觉得徐康策对自己应当没有旁的想法,左右不过当闲人一般的养起来,便说:“能陪在康策兄身边林平便觉得足够了。”
“啊,嘿嘿,好好。”徐康策听了此话,一张笨嘴也不知说些啥,平日里那股子机灵劲儿此刻全抛到脑后,自是心中暗自得意,这样好的一个人物果然是喜欢自己的。
贺林平脸上带着笑意,心中思索了几个话头,挑了个徐康策可能感兴趣的,俩人便一来一往的交谈起来。徐康策见贺林平对那江湖趣闻感兴趣,便愈发讲的绘声绘色,贺林平听着听着,也不免觉得有些心动。
“你若喜欢,我以后也带你四处行走。宝棋就随我走了不少地方,你来一起也是无妨的。”徐康策说的很是诚恳,贺林平却只当他是兴头上的承诺,可未免徐康策扫兴,贺林平也笑弯了眉眼应承下来。
这一下午,徐康策讲得尽兴,贺林平应承得也自然风流,徐康策心下自是舒爽,二人很是熟稔了几分。徐康策的开朗热枕确实让贺林平有了些许安心,但贺林平依旧是明白的,嘉王爷那老狐狸的儿子如何能是一只小白兔,自己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眼见日头西垂,众雀归巢,徐康策才收到嘉王爷那边下一步行动的消息。
“得走了。”徐康策进来堂厅寻贺林平,“父亲说要我送你回去贺府。”说完,他将一小木雕盒子递给贺林平,又说:“跌打损伤,这个好用。”
徐康策又将贺林平扛上马,这次贺林平只是装昏,隐隐听得人声渐渐鼎沸,也不睁眼,就这么被送到了贺府门口。
贺家的人接过贺林平,也不拿正眼瞧徐康策,砰的一声巨响阖了大门,徐康策却不以为意,状似得意的哼着歌去东市喝酒去了。这一幕,自然也由各家的眼线传到了各家耳中,王府与贺家的关系,在众人看来,的确是岌岌可危。
贺林平来到后院,就看见下人聚在一处,神色诺诺,他上前去问发生何事,一个下人答话说,瑞王爷从封地上京了,下午刚到府中,现下与老爷在书房中争执着。
快步往书房赶,还没接近,贺林平就听见了爷爷与父亲的吵嚷声,内容听不太清,但从爷爷的音量就能分辨出满腔怒气。贺林平走到门口,正待敲门,就听见父亲咬牙切齿的一句,“睿儿难道不是父亲的亲孙么!”接着就是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和爷爷的一句,“你个逆子!”
睿儿,这不是自己的二弟,亲孙?贺林平心下疑惑,于是放下准备扣门的手,屏住呼吸,想听他们接下来会说什么,可屋内却是一片寂然,爷爷和父亲都没有再出声。贺林平等片刻,终是敲了敲门,说:“爷爷,孙儿来了。”
只听得屋内瑞王爷几声低语,然后才高喊:“平儿进来吧。”
贺林平一进门,果然看见一地碎茶盏,但他只是径直走到瑞王爷身前,给爷爷请安。瑞王爷很是不放心的上下打量贺林平,半饷才说:“你放心,爷爷定会护着你。”
瑞王爷已上了年纪,可仍是Jing神矍铄,也不似一般老人一样孱弱,戎马半生的磨砺到底还是在他身上留下深刻的印记。瑞王爷撇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贺江谦,说:“江谦你先下去。”贺江谦没有应答,一甩袖子就走了,贺林平看到父亲眼中的不满。
面对瑞王爷,贺林平的确轻松不少,爷爷虽对他严厉,却也是亲厚的。
“这段日子委屈你了。”瑞王爷语中似有叹息,语气少见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