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吗?”这也不能怪他,他对岸上文化的得知渠道,主要来源于他姐夫马骥,还大部分都是马骥通过戏曲传播的。
再说郭三郎,他其实也是对他的处境半信半疑的。
原来昨日他回到别野,有个老仆妇上门来送给他一坛酒。郭三郎奇怪之余并不想收用,那老仆妇笑着说:“郎君只管喝,此后必有奇遇。”
郭三郎不明所以,只那坛酒香气清冽,他便把酒都喝了,尔后昏沉沉地失去了知觉,等到他醒过来,周围一片昏暗,四处摸索时发觉好似和一人同睡在床上,那人肌肤细腻如脂,芳香四溢,原来是个女子!
郭三郎问她是怎么回事,那女子不语。
又此情此景下,郭三郎又不是柳下惠,佳人在怀,尽管看不到美丑,可那也无所谓啊,自然是莫废话直接做个痛快。
完事后,郭三郎摸摸墙壁都是石头,隐隐还有股泥土的气味,他觉得他好像在墓xue中,怀疑自己是遇到了女鬼,便壮起胆子问那女子:“你是什么?”
女子说她是神仙,这儿是她的洞府,因为和他有情缘,所以将他带到这儿来,让郭三郎不要惊慌,只管耐心在这儿住下。又说出了这道门,见到光亮处便可方便。
稍后又有婢女送来了面饼和鸭rou,让郭三郎抹黑吃饭,昏昏间他都不晓得到底是什么时辰了,外面是白天又是黑夜,接着就见到了过来寻他的林宁和敖孪。
敖孪先开了口:“哪有神仙做这种偷鸡摸狗事的?再者我也不知有哪个神仙的洞府这么逼仄的,你怎么就那么信以为真了?”
林宁淡淡道:“色欲动人心。”
郭三郎不禁想为自己辩驳下:“可在下一醒来就到了这儿,那人总归是有神通的吧?”
林宁看了他一眼:“那坛酒中加了迷药,把你迷晕后由仆妇们将你抬上马车,从你家别野将你从角门运进来的。”
郭三郎:“…………”
郭三郎回过神来道:“所以昨夜和在下欢好的女子非是仙女,也非是女鬼,而是普普通通的活人了?”
林宁:“嗯。”
林宁倒没有再打击郭三郎,毕竟这个案子中他严格意义上来讲是受害者,即使这种事说出去,旁人多会觉得郭三郎这是飞来艳福,只当这是奇闻异趣。
反观布商韩家的小娘子韩凤娘,她同样是被色欲熏心的杨某用这种天宫来客的理由,将她摄走,幸而半路那只木鸟受到惊吓,让韩凤娘能和作为帮凶的朱氏落下来,落到了名叫刑子仪的秀才家。
韩凤娘只在邢子仪家呆了两夜,只为等闻讯赶来的家人,可她原本定亲的那家,就因为这个便认定韩凤娘不贞洁,就退了亲事。
这事儿本就不是韩凤娘的错,偏偏像她未婚夫家那么想的也不再少数,风言风语都是免不了的。
林宁打听到的,说韩凤娘嫁给了邢子仪。即使那邢子仪一表人才,年纪轻轻便成了秀才,还说那韩凤娘是感念邢子仪的好,甘愿嫁给他的,也不能妨碍林宁叹气,认为此事滑稽又可悲。
这世道对女子太不公平了。
林宁迄今遇着的凡间女子有勇有谋有气节,还敢于挣脱束缚的也只有商三官和庚娘,然而她们也是受尽磨难,庚娘为夫报仇后刎颈而亡,商三官是为父报仇后上吊而亡,而她们俩如今还活着,是天垂怜她们的英勇,受林宁用鹿衔草复活。
当时遇到庚娘时,林宁还想着树她为表率,只她寻到了她丈夫,和他和和美美过日子去了,而商三官?她则留了下来,偏当时林宁没能在聊斋世界多呆,这事儿就耽搁了下来,如今再回来她一时也没能想到此事,眼下有韩凤娘的经历在侧,她自然是想要为此做点什么的。
远的不说,就是那幕后主使杨某如今还没有被缉拿归案。
敖孪:“拾光?”
林宁回过神来,正了正神色对郭三郎道:“我们带你离开罢。”
郭三郎却踟蹰起来。
林宁盯着他道:“你是不相信我们?可你昨日若是有这样的警惕心,也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郭三郎连忙摆手道:“这倒不是——”
郭三郎不太好说出口,好在林宁想了想说:“若我告诉你的事为真,那么你就等同于给严府严大老爷戴了绿帽子,你是怕会生更大的事端?这个我觉得你不用太担心,你害怕,我想和你欢好的那女子更害怕被发现。”
郭三郎一思量也是这么个道理,便没了后顾之忧,跟着林宁和敖孪如穿云过雾般离开了严府。
郭三郎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拾光就是那个拾光,心稍微安定了几分。稍后郭三郎被带回到知府府衙,林宁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言简意赅地说给了冯知府听,又问冯知府要了韩凤娘一案的案宗。
而郭三郎这一案,并不能那么简单就了结了。
看将他掳走的严府姬妾,尽管居所富丽堂皇,可看杂草丛生的角落,还有她为了纾解欲望偷人一事,都可看出她已不再得宠,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姬妾,却敢对着出身官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