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驭东本来想抗议,但听到凌琤接下来的话,他决定继续沉默。
凌琤说:肖师傅,我这些点子可都还是独一份儿的,要不是因为贺驭东对我好,我可不会说,所以您要谢还是谢他吧。
肖师傅哈哈大笑,我谢他做什么,这厂子早晚都是他的,他给自己的厂子服务那还不天经地义?
凌琤一想也对,这些早晚都得是贺驭东的,便干脆说:肖师傅您说的是,那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您给我打包两箱雪糕和两箱虾条吧!拿回去给戴安吃,也挺好的。
肖师傅一拍大腿,行!这点东西我还作得了主,你在这儿等会儿。
肖师傅离开之后,凌琤问一直沉默的贺驭东,在想什么?这人太安静了,弄得他都忍不住怀疑自己之前的做法是不是不妥。
却听贺驭东略犹豫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要不要搬到我那儿跟我一起住?
第17章: 兄弟
贺驭东如今就住在离B大不远的一套小二层楼里,那楼是他二叔送给他的,是绝对的属于贺驭东一个人的财产。贺驭东自从念了大学之后没在学校住几天,直接就搬到了这儿。不过凌琤上一世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处地方,因为他跟贺驭东在一起时贺驭东早已经搬到了别的区,而这边也都重建了,也不可能看到昔日的光景。
如今过来转转,倒是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就好像第一次被对象邀请到家里看自己的房间那种感觉,挺新鲜。
凌琤跟贺驭东上下看了看,发现这里除了整洁明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到了贺驭东的卧室时,他看到贺驭东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张老旧的照片。那照片上是三个人,贺驭东的母亲抱着刚满月的贺驭东,笑得特别灿烂。而环住他们两个人的年轻男人则穿着一身军装,神情严肃,眼神却格外温柔,对妻儿的关爱溢于言表。
上一世凌琤也见过这张照片,他知道贺驭东很珍惜。不过这会儿他只是看了看,什么都没问,因为他知道,不论是哪种问法,只要是关乎家人的,都会揭起贺驭东心上的数道伤疤。
相识之初,他总是无法理解贺驭东为什么年纪轻轻就那么Yin沉,但后来却理解了。绕是谁在四岁大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眼前,还是自杀死亡,都会留下Yin影,更别说还有个后妈总是打着安慰的旗号灌输一些负面信息。
贺驭东能长成今天这种性格,那绝对是祖上积德。
凌琤只要一想到贺建华和他那个表里不一的妈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没有足够的条件去调查贺家的事。不过就光他知道贺建华不是贺家人这一点,早晚有一天也能让那娘俩好看。
怎么了?贺驭东见凌琤看着自家的照片,本来好好的却冷不丁有些变脸,便觉得奇怪。不过他很快想到凌琤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可能是触景生情了,便说:我小时候长得有点儿欠考虑,别看了。
挺可爱的么,就是头有点儿大。
恩,小时候是有些人叫过我贺大头。贺驭东摸摸鼻子说:不过都被我挨个儿修理了。
啊?然后呢?
然后回家我被我二叔修理,他说我太霸道,不让人说实话。
凌琤还真不知道贺驭东小时候还有过这一碴,正觉有趣,却听大门被狠狠敲响,伴随而至的是女人独有的尖锐叫声,贺驭东,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家!再不出来我砸你车啦!
这是道凌琤从未听过的声音,于是他转头看向贺驭东,用眼神问:谁啊?
贺驭东沉着脸,冲着凌琤时的语调却还算平和,他说:你先坐会儿吧,想吃什么冰箱里有,自己拿。我出去一下。
凌琤好了一声,没动,就见贺驭东快步出去将门打开,然后朝外问了一声:你们想干什么?
门外的高珍珍闻言两手握着雕花铁大门的栏杆,满脸娇嗔,贺驭东,你什么意思?是瞧不起我们高家的人吗?我姑姑让你陪我去玉檀山玩儿,你凭什么把我仍那儿自己先回去!
贺建华接腔说:是啊大哥,难得珍珍来一趟,你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贺驭东看了眼气得鼻孔时不时张大的高珍珍一眼,吐出的话毫不留情,他说:没有脸的人,需要给面子吗?
高珍珍顿觉面子上过不去。她父母最近晚年得子,她这个宝贝女儿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弄得她心里十分烦心,所以才会想到来姑姑家里住几天。可没想到她在家里不如意,到姑姑家里来还是不如意,就没有一样事情是顺心的。这下让贺驭东一激,心里更是不服气,怒得四下一扫,拿过地上的石子就往贺驭东的院子里丢了过去。
贺驭东眼急手快地横踢一脚,那石子便又长了眼似的原方向飞了回去,砸得高珍珍脑袋立时红了一块。
高珍珍啊!一声,生怕破了相,而凌琤则被她这道尖叫引得从屋里跑了出来。
有戏不看不是他风格啊。
凌琤担忧地跑到贺驭东身边,关切地问了句:怎么了这是?然后一扭头便变得凶神恶煞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