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扑到电话旁边,费了好大劲才拨出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可是电话里根本就没有声音,明显是被人掐断了。她愣愣地拿着话筒,好半晌没回过神来。这才短短一天的时间,怎么世界一下就跟换了个模样似的?
贺征宇走了,高白莲坐在床上,脑子里不停地回忆十多年前的景像。可是如今过去了这么久,她怎么想得起来?贺建华不姓贺?那他该姓什么?
对了她还有贺建华!
高白莲跑到门口想要出去叫自己的孩子,可是门却被从外面锁住,她费了半天劲却根本打不开。
宁伯在外面说:太太,别费力气了。
高白莲握着门把,宁伯,你帮我把建华叫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宁伯问:十九年前你们抓走乐鱼少nainai时想过,她有一天也会跟小东少爷有话说么?
高白莲这才想起来,这个管家似乎是多年前孙乐鱼救过的人,必然是站在孙乐鱼那边的,她讽笑一声,似乎脑子一瞬间变得特别清醒,这么说来,张照进来的事管家你是知道的吧?
宁伯皱眉,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不是你当年故意把小东少爷叫出屋,他又怎么会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死亡?害得他差点失语不说,性子也
高白莲至此总算是明白了,这一家子人或许就没有哪一个打心里真正接受过她。可是她有什么错?贺征宇明明是她先认识的,她先爱上的,谁让孙乐鱼夺走了他那么多视线!她死了也活该!
宁伯口中溢出一声叹息,转身便去找贺征宇。
贺宅有一间屋子里专门放着孙乐鱼生前用过的东西,那里平时很少有人去,也禁止有人去。只有贺征宇跟贺驭东,会在怀念孙乐鱼时去坐一会儿。
贺征宇正拿着一张照片,听到脚步声,头都不回地说:宁伯,您说小东长得像谁?
宁伯看着贺驭东手里那张孙乐鱼的独照,心里有些悲凉,却还是认地回答了他这个问题,少爷长得大部分像您,但是他的耳朵长得像乐鱼少nainai。
贺征宇笑了笑,用拇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人,就像抚摸着一件上好的珍宝。过了好半晌,他才将这张照片放到怀里贴身收着,问宁伯,建华和吴遇春呢?
宁伯说:吴遇春带着人走了,不过我估摸着建华还得回来,他哪里吃过什么苦。吴遇春带他出去也不可能真的养得活他。
贺征宇笑笑,这样也好,不过既然走了,就不用再回来了,老太太那边我会说的。
宁伯说:您放心,这事我会办妥当。
贺征宇摆摆手,宁伯便出去了。只是这样一来屋子里就变得更静,静得好像能听见那些人类本无法听到的声音。贺征宇出了会儿神,也跟着离开。他决定去B大附近的那套宅子里看看。如今那里一定很热闹,他想知道那个叫凌琤的孩子,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多。
凌琤本来在吃粘豆包,谁知吃得好好的,却猛然有种发寒的感觉,弄得整个人都恍惚了一下。这豆包明明热得很,他怎么会觉得冷?
贺驭东在这时告诉他:外面下雪了,下得还挺大。
凌琤赶紧三两下把手里的东西吞进嘴里,这天气还真是说变就变。希望别下太多,要不出门都不方便了。
贺驭东正想说多下点可以打雪杖,就见窗外,一抹高大的身影正朝着宅子走近。那是他父亲,他从来都不会认错。
贺征宇推门进来,就见贺驭东跟凌琤两个小伙子在那儿愣模愣样瞅着他。他于是难得地弯了弯嘴角,问他们:这么晚还没睡?
贺驭东说:爸,您怎么回来了?
贺征宇看了凌琤一眼才回答这个问题,忙完了,就回来了。
凌琤眼珠一转,心说这话听着怎么跟以后再也不走了似的呢。这么看来高家的问题差不多都解决了?
贺征宇见凌琤不语,便朝贺驭东说:小东,去帮爸爸弄杯热茶。
贺驭东当下就知道他爹这是要支开他跟凌琤说什么,却还是点点头进了厨房。
凌琤看着眼前的老丈人,然后他发现他老丈人也在看他。于是他轻咳了声说:贺叔叔好。
贺征宇仔细地打量了凌琤一番,开门见山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汪雷这个人的?那是汪白成的叔叔,真正跟高世昌有联系的人,因为从没有跟高世昌见过面,所以连他都无法得知,结果凌琤居然知道。
凌琤说:对不起贺叔叔,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贺征宇问:那我要是偏要你回答呢?
凌琤摊手,那您就抱着这个想法纠结着呗,反正我不会回答。
说了实话太离奇,说了谎话贺征宇早晚也会识破,对他印象反倒不会好了,如此一来倒不如什么都不说,反正以贺征宇的为人又不可能真的动手揍他。
贺征宇果然不再坚持,换了个话题问凌琤,你接近小东有什么目的?
凌琤大大方方地说:这个有,我就是想对他好,这就是目的。
刚走到近前的贺驭东:
贺征宇拿过茶杯,见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