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批评你,你从未激烈地辩过什么,你一向愿意听取我的意见。那次,你却跟愤怒的狮子般冲我吼。骂我没出息,骂我窝囊废。心爱的人死,却不敢替他报仇。你还怪闹出‘私生子假新闻’事件,害了小枫。被你那样骂,我真的很窝火。想不负责任的发泄还不容易?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那么没有自制力?我确实害小枫,越是真话,就越让人痛苦。当时,我觉得我无法再面对。你既让我痛恨、又让我妒忌、更让我痛苦,所以,我愤然离开了你。你的一句‘心爱的人’,点醒了我。原来,一直以来,我对小枫的感情是爱情。人死了,才知道自己爱他,有个屁用啊?你明明早就看出来我爱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人都死,你却来刺激我。其心可诛啊!我当时真的对你恨的咬牙切齿。竟然跟你这种人做23年的兄弟,太蠢!”
“你冤枉我了!”程于名出声打断。 “小枫那么小,就算他人小鬼大,毕竟还是个10岁半的孩子。哪可能想到爱情?我也是在他死后,才顿悟。我这个人,表面上新chao、开放。其实,骨子里非常保守。对于你的性向,也是花很长段时间才能接受。如果不是兄弟,哪敢跟你那么亲近?即使是现在,我也对‘gay’个词过敏。我对小枫,感觉非常复杂,一直纠结难辨。看到你和他那么亲密,就会浑身不舒服,很想和你吵架。本来想离开段时间,调整下情绪。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走,他却被绑架、撕票。看着他的尸体,我觉醒了。我竟然爱上个10岁半的孩子,实在是太可怕!恨那个让我觉悟的混蛋,更恨他夺走小枫的生命。当时的我,完全处于暴走状态。没有人胆敢阻止我。不管绑架案的策划者是不是莫羽行,他注定成为我发泄怒火的炮灰。发泄完了,爱人没,兄弟没了。成孤家寡人了。那5年,闲着没事做。只好办个新公司挑战自己的极限。以前你总骂我不务正业,从来不肯认真地工作。”瞧瞧,我完全认真起来,你给什么评价?”
“不是人!”陈驭欣竖起大拇指。
“靠!有你这么表扬人的吗?”程于名嚷嚷起来,“夸我是天才,你会死啊?”
“我早就被称为‘商界才’,你来起什么哄?”陈驭欣洋洋自得。
“那是我没跟你作对,要是有给你使绊子,保证一笔生意都做不成。”程于名不爽。
“那就等着挨程老爷子的鞭子吧,竟然养个这么蠢的孙子。”陈驭欣停下,叹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才,真的很少。短短5年时间,就能从无到有,把杉银投资做得那么大。不得不说,厉害!”陈驭欣再次冲程于名竖下大拇指。
“但是……”陈驭欣突然发难,“你在事业上尽管厉害去吧。不要来诱惑我家随儿,行吗?”
“你家随儿?”程于名哼声,“小有什么时候变成你家的?”
“小枫出现在我床底下。第一个见到他的人,是我。派人领养他的,是我。供他读书、照顾他的生活的,是我。给他买房子的,是我。他重生之后,第一个想到通知的人,是我。”
“狗屁!”程于名反驳,“他哪是想通知你?他肯定是半夜睡魇,胡乱摁号码,碰巧打给你。”
“世上没有碰巧,有果必有因。他睡魇,都能记得我的手机号码。可见,我在他心目中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他怎么没碰巧打给你呢?嗯?”陈驭欣得意地挑眉。
程于名无可辩驳,恨得直磨牙。关于这个问题,他一直很懊丧。为什么宝贝儿最先想到陈驭欣,而不是自己呢?如果陈驭欣没有犯傻地骂他、打他,宝贝儿是不是压根儿想不起自己来呢?在陈驭欣那儿吃瘪、受气,才想起自己来。太过分! “少得意。”程于名气得鼻孔张翕。 “就算你之前占上风,你不还是做蠢事吗?挨了辱骂、又挨打,以为他会饶过你?他那么爱记仇,将来肯定经常冷不丁地刺你几句。千里之堤,溃于蚁xue。你干的蠢事,就是那蚁xue,等着将来瞧厉害吧!”
陈驭欣顿时黑脸,“有没有办法让他把那天的事情忘?来个小小的失忆?”
“小小的失忆?”程于名拔高音量,嗤道,“驭欣,真是对刮目相看。以前的你,就是块又冷又硬的石头。榆木脑袋,没有任何想象力,没有任何浪漫细胞。现在竟然能这么有创意,上帝都该哭!失败的作品竟然自我修复了。”
一直站在外面偷听的寂随风连忙捂住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一对活宝,还商界巨子呢!要是让那些崇拜者知道他们副德性,不得哭死?
“其实,我每都盼望着随儿能突然失忆。把莫羽行那个老混蛋忘得干二净,只记得我对他的好。”
“做梦吧!”程于名白陈驭欣眼,“不过,要是真能这样,我也是赞同的。让他只记得我。” “做梦吧,你!”陈驭欣啐道。 “唉……”陈驭欣叹息,“这5年,我深刻地体会到相思苦。以前不能理解‘为伊消得人憔悴’,结果,真让我痛苦地实践一回。知道小枫还活着,你知道我多么兴奋、多么激动吗?那一刹那,让去我吻母猪,都愿意啊。可是,冷静下来后,便是心寒、是伤痛、是愤怒、是绝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