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才十来岁,声音是颇有些稚嫩的清亮少年音,语气微微上挑轻扬,意气风发。
他轻轻的念着小师弟的台词,眼神也仿佛染上了剧本里的情绪,虽然他的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但是眼睛是人的心灵之窗,眼神的眸光一转,便已经足以让一个人的脸上神采焕然。
看着秦瀚的眼神,夏裳舟也不自觉的被代入了剧本里,这便是入戏。
夏裳舟一入戏,就仿佛大师兄上身一样,不仅语气完全变成了大师兄的语气,就连表情也在台词转换中变来变去的,面部表情十分丰富,十分符合剧本里头大师兄的人设。
大师兄和小师弟是一对欢喜冤家,一出场的时候,他们的对手戏便是如此,大师兄虽然是门下大弟子,却处处被少年天才的小师弟抢了风头,而他在某一次误会后讨厌上了小师弟之后,更是处处与小师弟针锋相对。
而小师弟对讨厌自己的人当然也喜欢不起来,因此他便时时抓弄处处与自己针锋相对的大师兄,每次看着张牙舞爪的大师兄在自己面前吃了亏,他便像得了趣似的,越发变本加厉的抓弄起了大师兄来,将大师兄抓弄得团团转。
夏裳舟一句一句念着大师兄的台词,想象着自己就是那个被小师弟抓弄得满头包的大师兄,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暗自磨牙。
一旁的秦瀚看到夏裳舟真的开始磨牙,不由得挑眉失笑,正想说什么,便看到夏裳舟忽然张开嘴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对着他伸手摸鼠标的手腕嗷呜一口咬了下去,一边咬还一边磨牙。
秦瀚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只能无奈的勾了勾唇角,却没有将他的手腕抽离,而是任由夏裳舟继续磨牙。
等夏裳舟自己回过神来,他松口一看,只见秦瀚白皙的手腕上两排不算太整齐的牙印,略深,还带着一点口水,夏裳舟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卧槽!他居然以为面前的秦瀚真的就是小师弟了!然后他就真的顺从心意,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
夏裳舟抽了抽嘴角,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秦瀚手腕上的口水,心虚的说:“咳咳,这不能怪我,都怪你刚才的眼神太无良了,就像逗耗子的猫似的……”刚才秦瀚说了一句‘大师兄,我就喜欢你这种讨厌我,却又对我无可奈何的眼神’然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真是将小师弟的贱发挥得淋漓尽致,让夏裳舟忍不住就入戏了,然后像剧本里的大师兄一眼,张嘴咬了小师弟一口。
不过剧本里的大师兄可比他凶残多了,一口下去差点将小师弟的胳膊咬掉了一块rou,从此之后小师弟的胳膊上就一辈子带着那个牙印子了。
秦瀚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一脸“怪我咯”的表情。
夏裳舟心虚的撇开头,说:“咳咳,继、继续吧。”
秦瀚顿了一下,忽然笑了:“你现在就这么入戏了,接下来可怎么办?”
夏裳舟茫然了一下:“……什么意思?”
秦瀚微微一笑说:“你不是看完剧本了吗,后面会有h戏……你现在就这么入戏了,到时候配h戏的时候,你要怎么办?”
夏裳舟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卧槽,他是知道后面有一场h戏的,当初看的时候,他还反反复复的把那一段rou看了好几遍呢,觉得那是整篇里最肥美汁多的一场rou戏……之前他完全没有想那么多,毕竟配音而已,又不是演戏,演戏除非有替身,否则都是要实打实的rou贴rou的,但是配音又不需要rou贴rou,只是用声音去演绎而已,所以他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没等夏裳舟回过神来,秦瀚便已经轻笑道:“继续吧。”
说着,他便径自开始念起了小师弟的台词:“你这个疯子!居然真的下口咬!……出血了!说不定以后都消不掉了……”
夏裳舟连忙回过心神,开始念起大师兄的台词:“哼!一辈子都消不掉最好!我要你一辈子都带着我的牙印!”
而此时,秦瀚却忽然笑了,这与剧本里的小师弟并不符合,夏裳舟有点疑惑,却听到秦瀚对他说:“你这个牙印子,恐怕留不了一辈子,一会儿就该消了。”
……等等,这个话题不是已经绕过去了吗?为什么又绕回来了啊!
夏裳舟心虚的对手了对手指。
“所以,”秦瀚垂下眼帘来,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手腕上的牙印,“你要不要补一口,看一看能不能留一辈子?”
夏裳舟抽了抽嘴角:“我又不是大师兄,我又不讨厌你,为什么要在你手腕上留一个一辈子都消不掉的牙印?”大师兄是纯粹讨厌小师弟才会这么做而已,又不是阿离和张无忌!
秦瀚长长的眼睫毛轻颤了一下,随后他抬起眸来,朝着夏裳舟笑了下:“不为什么……开个玩笑而已。”
开个玩笑而已……
夏裳舟总觉得这句话他今天似乎听过很多遍了。
……难道他就长着一张“快来追我呀快来和我开玩笑呀~”的脸?
“呃,我刚才咬得好像挺用力的吧,”夏裳舟心虚的瞥了一眼秦瀚手腕上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