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济,何况门主又发了话不想咱们再去打扰他休息,你就等门主病好了再去吧。唉,不过关师兄,不是我泼你冷水,就算门主知道了这事,也未必会为了醉秋再挑上祭神峰。毕竟醉秋已经被逐出师门,不再是断剑小筑的子弟了。」
关山雨呆立,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葛山风听说门主身体不适,也就不再往藏剑阁去,见关山雨失魂落魄,他安慰道:「我瞧师祭神也不像是要加害醉秋,关师弟你就别多想了,还是等过两天禀明门主再做打算。」
关山雨向来视莫醉秋如亲生骨rou,得知醉秋被擒,哪能静得下心来?黯然长叹,长空明净,浮云旭日下,小筑内到处都是一派盎然春色,他却看不清醉秋的生机。
他无声苦笑着低头,葛束两人正关切地望着他,他不想让师兄弟担心,只得强作镇定点了点头。
和前几餐同样的一碗药粥,端到了苏未名面前。
苏未名皱眉。
「今天就还是喝点粥吧,等明天,你那里也差不多能消肿愈合了,我再让厨房给你做几样清淡可口的小菜。」申无梦眼带笑意,像哄孩子一样地劝苏未名吃粥。
虽然从昨天到现在,苏未名始终沉着脸对他不理不睬,申无梦却毫不动气,反而有点窃喜──起初他还怕小家伙含恨不肯吃他端来的粥,不愿他帮忙换药输气,更准备好了承受小家伙的怒骂指责,结果却是多虑了。
小家伙远比他想象中平静得多,也让他笃信假以时日,必定能慢慢消除小家伙心头所有的怨气。
苏未名冷然横了申无梦一眼。他知道这yIn魔在高兴什么,心里也在冷笑。他又不是柔弱女子,被人玷污了还能痛哭流涕寻死觅活地博同情,身为男子摊上这种事,伤痛过后能做的,无非是手刃这禽兽,用对方的血来洗刷耻辱。
他接过碗,慢慢喝着。忽闻阁外锺声急促大响,苏未名一惊,放下了粥碗──那是强敌来犯的警锺。
申无梦扬眉,推门走到廊上,遥遥望见前方草地上被断剑小筑弟子和护院们围住的灰衣灰发男子,不禁瞳孔微缩。
「这姓师的魔头,怎么又来了?!」随后跟来的苏未名亦微微变了脸色。
「师祭神,你擅闯我断剑小筑,究竟意欲何为?」葛山风怒容满面,厉声质问眼前神情倨傲的灰发男子,手底已拔剑出鞘。
关山雨牵挂着莫醉秋的安危,更是着急地道:「醉秋呢?你把他怎么了?」
师祭神终于将悠远淡漠的目光落到关山雨脸上,唇角略一牵,勾出个冰冷的讥笑:「断剑小筑的人,果然都和你们门主苏幕遮那伪君子同一个德行。你们斩断了莫醉秋四根手指,现在还惺惺作态地关心起他来,不嫌好笑么?不过他今后都由天一教庇护,不容你们再肆意欺凌。」
关山雨震惊过头,半晌才回过神,追问道:「你说什么?醉秋的手指几时断了?」
师祭神认定了关山雨是在装腔作势,不屑再与此人浪费口舌,冷冷道:「莫本座今日来,只为找断莫醉秋手指之人。交出他,本座立刻就走。」
葛山风再也受不了这魔头目中无人的狂妄口气,怒道:「断剑小筑可不是茶肆酒楼,任由阁下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腾身一跃,人在半空已振腕挽起片剑花,虚虚实实,将师祭神笼罩其中。
「师兄!」关山雨刚想叫葛山风别贸然出手,就听葛山风一声闷哼,从剑影中踉跄跌了出来,长剑驻地才稳住身形,想开口,嘴角顿时溢出了血丝。
「你们不是本座的对手,最好别再自取灭亡。」师祭神轻掸衣袖,笑得优雅无情。
「你──」葛山风怒极,须眉俱张,却又连喷两口鲜血,人也摇摇欲坠,幸亏站在他身边的几个徒弟机灵,及时扶住了他。
包围师祭神的诸人里有个脸型瘦长的青年,先前一直紧闭着嘴,搭在剑柄上的手也在不住轻抖,此刻咬了咬牙,毅然越众而出,大声道:「是我邹凌志斩断了莫醉秋的手指,与其它人无关。」
师祭神冷笑一声,朝他侧目斜睨,忽然一展灰袖,一股劲风直撞那青年胸口,邹凌志哼也没哼便被击飞,跌落到丈许开外,连连呕血,怎么也爬不起身。
「邹师弟!」几个同门都担心地叫了起来,却忌惮着师祭神,无人敢过去搀扶。
师祭神缓步朝邹凌志走去,眼角余光瞥见关山雨魂不守舍,暗忖现在正是替自家小师兄衣胜寒铲除情敌的好机会,他脚下一错已翩然掠向关山雨,挥掌拍出。
关山雨的大弟子何放欢面色剧变,大吼道:「师父小心!」用力将关山雨推到一边。
奇劲无比的掌风擦着关山雨的肩膀呼啸卷过,扫中后方一座假山石,顿时石屑四溅,众人纷纷闪避。关山雨被掌风波及的右臂犹自发麻,师祭神第二掌已接踵而至。
第七章
「住手!」一声清叱及时横空响起。一团淡若月华的白光裹着个青影飞掠至师祭神身前──
「啪」!掌风过处,千百片白色碎纸如凋零的落英飘摇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