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果然在这里!这申教主倒真是与兄长如胶似漆……苏幕遮微露笑意,然而笑容转瞬冻结。
男人笑声里,竟夹杂着兄长断断续续的喘息和呻yin。「无梦……别、别再……啊啊……」
「别再什么?呵……」男人笑得邪气。
「呜嗯!──」苏未名尾音猛地起了颤栗,再也吐不出完整的字眼,剧烈喘着气,仿佛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rou体拍打的声响更是穿透了房门,滴水不漏地直钻苏幕遮双耳。
申无梦竟在折磨兄长?!苏幕遮又惊又怒,飞身上前正待破门而入,忽听申无梦呢喃轻笑道:「未名,是不是我进去得太深了?还是要我慢一点?」
「你……混蛋……」虽然是斥骂,可就连苏幕遮也听得出羞赧大于恼怒。他已经扬起的手掌不由自主地顿在半空中,凝足耳力想听个清楚,兄长后面的话音却轻如蚊蚋,全被rou体纠缠的shi腻水声遮盖。
「哦……那现在呢?这个姿势,舒服吗?」申无梦的声音也多了几分压抑,似乎在强忍痛楚。「未名,你也别这么用力夹我……」
苏幕遮猛退一步,总算醒悟过来那两人在做什么,一时脸上热辣辣的窘迫之极。他定了定神,暗叹自己来得实在不是时候,转身欲行,却听兄长嘶哑着嗓子呻yin道:「你、你够了没有?我们还得……还得赶路──啊呃……」
「放心,哪怕你走不动了,我也会抱着你走啊!」申无梦边喘息边笑:「不过未名,你真的决定了要走?到时宾客盈门,我俩却都没了影,你叫幕遮怎么收拾残局?」
「哼,那是他的事!谁叫我的……我的好弟弟在祭神峰的时候,跟你合谋来、来骗我!」苏未名说完又觉得有点愧对弟弟,嗫嚅道:「幕遮应该不会生我的气……最多……啊呃……最多过些日子我们、我们再回来跟他赔罪……嗯唔……无梦,我不要、不要你后天被人指指点点地笑话……」
原来临阵打退堂鼓的,竟是兄长。苏幕遮好气又好笑,更不便继续逗留在此聆听两人越来越激烈的鏖战,他足尖轻点,飘然跃下藏剑阁,看了看手里的宾客名册,摇头,轻捻指。
名册顿化片片碎屑,随风飞舞终至不知所踪。
花叶旋飞,一片片,飘落溪面,顺水漂流。
苏未名在流水声中缓慢睁开眼眸,入目,便是一片红艳。
申无梦绮丽如画的面容亦近在眼前,正眉眼含笑凝望着他。男人身后,旭日初升,桃林映雪濯濯,将男人黑亮长发笼上层流转变幻的淡金色泽。
两人身上,穿着龙凤喜服。
苏未名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正躺在申无梦膝头,想坐起身,甫动,腰骨就隐隐发酸,提醒着他昨天是如何放浪忘形,做到最后抵挡不住快感chao涌,竟在申无梦怀里晕了过去。
「呵呵……」看到苏未名满脸通红,申无梦笑着将一枚洗净的野果送到他嘴边。「吃吧。」
苏未名接过野果,却没立刻吃,反而盯着男人的喜服。「……你怎么穿着这个?我说过,不要……」
申无梦莞尔道:「我知道你不要我被人笑话。不过这里只有你我两人,没旁人。这衣裳,我只穿给你一个人看。未名,你喜欢吗?」
苏未名没回答,眼神却已将他心底的喜悦和感动泄露无疑,惹来申无梦朗声一笑。
他低头,覆上苏未名微颤的眼皮,深深吻。
半生守候,终等来这一刻两情相悦。
一世情丝,也只为小家伙一人深系。
——全文完——
番外 今宵春波绿
春色深深,晨光明媚,却照不进独活山庄偏处一隅的小佛堂。室内十分的Yin暗,两挂经幡,几盘塔香,将莲座上的观音佛像遮掩在缓慢缭绕的烟雾之中。
白雁裹在一领灰衣里,更显瘦小,她跪在蒲团上,低眉敛目,虔诚地轻诵着经文。念完,她抬头仰望着佛像庄严肃穆的宝相,枯黄的脸上微露笑容。前些天终于收到苏门主派人送来的书信,告诉她苏未名毒性已解,请她尽可宽心。她久悬的心方才落回原处,自此朝夕两拜礼佛,更不敢怠慢。
「菩萨在上,等雁儿年满二十,就可以领具足戒,落发为尼,入庵堂终身侍奉菩萨。」她对着佛像自言自语,心境一平如镜,并无半点后悔,只因那是她一早发下的誓愿。若真要问她还有什么不甘──
「菩萨,雁儿只遗憾今后再也见不到苏公子了……」想到那人的音容笑貌,她胸口便忍不住隐隐生疼,随即惊觉自己不该再动凡心,忙拭去眼角些许shi意,合十道:「雁儿刚才胡思乱想,还求菩萨恕罪。菩萨大慈大悲,请勿迁怒苏公子,还请菩萨保佑苏公子和……
和他的意中人一生无病无灾,白头到老。」
莲座前烛影摇动,照在佛像脸上,明暗变幻,似怒,又似怜。
白雁怅然呆望良久,最终收拾起所有不应有的杂念,闭目,再度诵读起经文。
平缓几乎无起伏的诵经声一句句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