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我,他是想让你开心。大哥这么重视你这个弟弟,就算这部电影真的有影射他,他看在你的面上,也不会计较的。”
关山眉心一跳,急忙问道:“是谁教你说这些的?”
“没人教我。”夏至毫不躲闪毫无畏惧地直视着关山的眼睛,清清楚楚地重复。“我长大了。就算我不够聪明,可这么多年了,那些围在我身边的人究竟是好是坏,都有什么目的,我心里明白。”
关山眉心又是一抽,忙问:“山哥这几年不在你身边,你驰哥又忙,是不是有人为难你了?”一个毫无底线宠溺孩子的熊家长的逻辑通常都是很清奇的,具体表现为:自家孩子若是懂事了,那必定不是他长大了思想成熟了,而是这个黑暗的社会教他做人了。
“我是一哥还是老板,谁敢为难我?”夏至斜了关山一眼,那眼神有点小得意又有点小自负,好似天边的星辰一般闪闪发光,教人移不开眼。
关山心下了然,黯然道:“我们夏至很能干,演戏难不倒他。是山哥把你一个人丢在江海,让你一直都不开心,对吗?”
夏至双目微红,低着头没有说话。
“是山哥错了。山哥不该不顾你的感受,不该把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江海。夏至,是山哥不好。”关山捉住夏至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夏至,你生气就打我,但不要对山哥这么冷淡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对山哥,山哥心都要碎了!”
夏至却只是摇头,他伸手搂住关山的脖颈,哽咽道:“只要山哥以后都不走了,我就不生气了……山哥,我只有你了,你别离开我……”
关山被夏至哭地心如刀割,急忙收紧双臂把他抱得更紧,连声呢喃。“不走!山哥再也不走了!……夏至,山哥对不起,是山哥对不起……”
得到关山这句保证,夏至终是松了口气,可眼泪却涌地更急了。
关山见了不由失笑,一边为他拭泪一边低声发问:“所以,我们和好了,不吵架了,对吗?”
夏至顺手扯过关山的衣袖盖住双眼,许久,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一声,如闻天籁。关山那颗躁郁无力许久的心,终于静了下来。
半小时后,关山就后悔了。“夏至,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以前又不是没做过!”夏至奇道。
望着夏至坦然无邪的脸孔,关山实不知该如何拒绝陪夏至试戏的要求。——所以,刚才要是没讲和就好了,他就可以无所顾忌地一口回绝!“好……好吧,”关山认命地开始履行一个“好哥哥”的义务,一如他曾经做过的那样。“试哪段?”
“这段!明天就要拍了!”两眼亮晶晶的夏至赶忙塞给关山几页剧本,那急切的模样好似唯恐关山忽然反悔。
关山沐浴在夏至殷切的目光下,硬着头皮翻阅剧本。夏至明天将开拍的是他与曾一敬的一场对手戏,剧本说的是谢元邀请蒋进围观他们研发项目的进展后主动提出两家公司合作研发的建议。
似这等商业洽谈,关山自20岁创业以来也不知经历过多少回,绝对比任何演员的表演都更为驾轻就熟。可这段戏的特殊性就在于:谢元与蒋进并非普通的潜在商业合作伙伴,他们之间早已暗藏若有似无的情愫。是以,按马捷南要求,夏至和曾一敬必须在这绝对正经的商业洽谈过程中演绎出那抹疑真似幻的暧昧气氛来。
不是亲热戏!读过剧本,关山的心倏忽一落,一时五味陈杂,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庆幸还是失落。只见他在训练室的沙发内落座,一面伸手向夏至背后的另一张沙发,一面说道:“既然是正经的商业洽谈,以谢元的心性,他是不会轻易将私人感情也放上谈判桌的。既然如此,眼神和肢体语言都不合适。要让观众从这场戏里看出他们之间有暧昧,必须是情难自禁。而从剧情来看,这场戏是谢元和蒋进之间第一场单独相处的对手戏,点到为止就好。夏至,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夏至顺着关山的示意在他对面落座,点头道:“体现谢元对蒋进的特殊,我准备用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来表现,这个的确不难。真正让我感到难以把握的,是谢元总裁的身份。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像个正经做事的总裁而不是个只负责谈恋爱的总裁?山哥,换做是你,面对这种曾经是亲密好友的潜在商业合作对象,该怎么应对?”
“会比较放松。”关山不假思索地道,“夏至,华夏国一向是个人情社会。虽然是在商场上,但有时候谈交情会比谈利益更行之有效。”
“这样?”关山话音未落,夏至已懒洋洋地瘫在了沙发内。
“别闹!”关山好气又好笑地走上前来,一手摁住夏至的肩头,一手贴上了对方的腰背部。“肩放松,腰绷直。记住,商场上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泄了气势,要外松内紧。”
夏至在关山的纠正下双肩微沉挺直腰杆,眼神也配合着体态瞬间一变。虽说身上仍是一件普通的休闲夹克,可那Jing明强干的气势却已显山露水。
关山显然对夏至迅速入戏的本领十分满意,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