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做出断罪式的评判,所以他才会将解决的权利让渡出去,这样的话,无论对方遭受到怎样的处罚,他就只要作为陪同受刑的那一方、而不是施加刑罚的那一方出现了。
所幸,那人的运气很好,相叶雪见似乎也对他有着包庇的情感,才会让最终结局的处理方式看上去有些过分地轻描淡写。
所罗门在听到审神者发表不追责言论后,第一个反应是松了口气,第二个反应就是觉得有些心疼。
虽然那位英灵只要看到自己不再生气就完全满足了,但是所罗门总觉得对方在这件事情上受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明明事件的起因都在于自己,对方只是采取了比较偏激的方式去解决而已,若说责任的话,造成那些破坏的缘由肯定也有自己一份在内的,可为什么当初的自己以及相叶雪见,都更加偏向于站在另一方受害者的立场上来看待对方的行为呢?
他因为内心的矛盾而选择了退却,而相叶雪见则是在两方之间徘徊不定,直到有第三方势力介入,将其中最大的一个损伤给弥补回来了,才顺势做出了妥协的决定。
在那个时候所罗门就在思索了。如果是过去的自己,在面对这样的情况的时候,是会选择完全公正但冷酷的宣判,还是选择全然无理且无耻的偏袒呢?
不知道。
他虽然确信自己就是“所罗门”,是那人所在世界的独一无二的所罗门,但无论他怎样绞尽脑汁地去回忆,去动用自己的宝具,他都无法想起一丝一毫有关于过去的“他”的记忆。
圣经的语句是自然脱口而出的,对于那人行为的评价也是自然油然而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顺遂,除了让他找回过去完全的“自己”这一点。
“不过,虽然对于过往的我一无所知,但除却我就是‘我’这一点之外,我唯一可以认定的事情,还有这么一件。”
所罗门抬眼看向听愣了的夏目贵志和斑。
他缓缓道:“‘我’,一定是深深喜欢着他的。”
如果想要一直待在他的身边,想要张开双臂肆意地拥抱他,想要让他对着自己微笑、永远也不会露出悲伤的表情……这样的欲望就是喜欢的话,那么所罗门确信,自己就是这样“喜欢”着对方的。
“这难道不是所谓的‘雏鸟情节’吗?”
虽然所罗门的叙述十分令人动容,但斑还是十分不客气地开口吐槽了对方。
“而且就这么坦然地接受了自己曾经死过一次的事实,我看你的脑子也是有点问题啊。”
“猫咪老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夏目你闭嘴听我继续说下去!而且啊,你一说到你是复活过来的,我就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
斑蜷起身子蹲在树枝上,居高临下地俯视所罗门。
“复活一个人肯定是需要代价的,而你又是身为英灵这种非寻常的存在,要是真的是他设法将你复活了的话,那么他一定支付了很多很多、多到你无法想象的代价。”
“早先我还在奇怪,为什么友人帐上偏偏只有他留下的是画像而不是名字。现在听你说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才确定了。”
斑笃定道:“他的真名肯定是他当初为了复活你而付出的代价。”
“而且,”看着所罗门因为自己的话而在面上露出愣怔表情后,斑扬了扬嘴角,继续补充,“或许除了真名,他可能也在复活你的过程中做了其它些什么事情呢。”
“那个英灵留在友人帐上的气息极其浑浊,按我们大妖怪的观点来看,这是‘业障缠身’的表现。想必,他之前应该是做过了许多十恶不赦的事情吧。”
“那么,针对这样的事实,你又会对他有什么新的看法呢?”
斑在撂下一个可以称得上是重磅□□的消息后,就闭嘴不再说话了。他将充满恶意的目光投向所罗门,本想看到对方露出什么不平静乃至于是崩溃的表情,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在听了斑的推测后,方才尚且在眉目间传达出些许怔忪神色的所罗门反而意外地平静了下来。
“无所谓。”
所罗门在夏目贵志和斑两人诧异的目光下,这么说道:“他有怎样的过去我都能够接受。这不是因为他这样的所作所为是因我而致,而是因为我对于他难以磨灭的情感。”
“不论这喜爱之情是出于过去的我对于现在的我的影响,还是正如你所说的是那无稽的‘雏鸟情节’,我所喜欢他的这个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事实放在那里了,起因也就不是很重要了吧?”
他凭空漂浮着,抬眼看向对方。
“如果他真的因为我而做下了许多人神共愤的事情,那你以为我会怎么做呢?检举他吗?用所罗门王公允的头衔审判他吗?不,我不会的。”
所罗门的一只手轻轻地抚上胸口,语气中包含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满满的坚定。
“如果是我叫他犯下这十恶不赦的大罪,那我必然应当陪同他在赎罪的道路上一起前行,哪怕这路的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