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男人脸色惨白、浑身僵直地跪倒在法师的面前,一向骄傲的男人,用惶恐无助地表情,仰头祈求道:“安瑟,请你不要断开我们的结……”
他的话还未说完,法师的法杖发出一抹刺眼的白光。赫利俄斯即刻发出一声闷哼,浑身瘫软地倒在地板上。
豆大的汗水从他额头上渗下,男人咬着牙,忍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却强硬地不肯发出一丝呻♂yin。
白光之中,法师可以感受到那个错误的链接在男人的灵魂之根一点点的松开、脱落,直至最终完全的脱离。
白光散去,金发男人大汗淋漓,他睁着空茫的双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万里之外,灵魂之结断裂的痛苦,对于正在遭受伏击的法师来说,不过是众多痛苦之源的其中一枝,在生命危险之前,另一个人根本无暇顾及。
“我放你自由了,赫利俄斯。”法师从他脖间扯下白金之钥,掠过他的身边,朝窗户走去,“艾丽是个好姑娘,珍惜她,你会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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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7年,埃鲁登原野,齐云森林。
大战之后的硝烟还未完全退去,横七竖八的尸体堆叠在密林之中,血红色掩盖了原有的各色翠绿,只留下浓重的血腥。
谁也未曾料到的灭顶之灾,毫不留情地笼罩圣蔷薇骑士团。金戈交鸣声明明已经消散,却似乎还在隐隐作响,回荡在落叶堆积、树荫重重叠的幽林之中。
安瑟塞那斯迈入这座曾经击溃他所有骄傲、吞噬他生命的森林,窸窣的脚步声像被黑暗吞没一般,消失无踪。
行走其中,他好似还能听到矮人战士的咒骂声、女Jing灵的呼救声、牧师的抽泣声、以及数万骑士和士兵的哀嚎。
他看到自己跪下来,双手被拉向高空,他挣扎着试图从蛛网般的罗网中挣脱,却徒劳无功。
黑发战士在他的身后与无数魔兽搏斗,无数羽箭朝他疾飞而去,射穿他的身体。
深重的Yin影铺天盖地的狂涌而来,将法师从头到脚裹了起来。魔法的光辉不断亮起,却始终突不破那层厚重的密罩。
‘——离开这里!你们没办法和它们作战!’
‘——主人!’
‘——离开这里!’
法师嘶哑地狂吼。
……
安瑟不由地停下脚步,用手指按上额头,不由地蹙起双眉。流畅的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发生的事情,碎裂成一片片模糊不清的光影。
心脏在不安地跳动,仿佛传递着什么不祥的信息。法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感知到了空气中力量的波动。
……他还是来晚了……
shi热的雾气从森林中蒸腾而起,大地开始震动崩裂,远处的山脉滑落,水流呼啸着而来,吞没着所遇的万物。
法师追随着力量流窜的方向森林南边走去,穿过破碎的林木。水流汇成小溪,继续向前方低矮的地势流去。
耳边传来瀑布的轰鸣声,安瑟在深及膝盖的水中疾奔,直到找到那股熟悉波动的起始之地。
来自四面八方的水流汇聚到一起,穿过残破的石块泥土,直落到一处陷落的坑洞之中。
光线从洞xue顶端的裂口流泻而下,瀑布制造的shi冷雾气弥漫在洞xue上空,法师握着法杖,在洞xue的底部,水流环绕的中心,看到了黑发战士的身影。
他的面前,一块凸起的岩石上摆放着一口Jing致华贵的棺材。浑身鲜血的法师闭着双眼,平躺在那狭小的空间之中。
另一个他,已经失去了大半的生命之力。
安瑟脸色惨白,支着法杖,强迫自己不要调转视线。
他的视野中,无数紫色的光点从法师的身体上飞升而起,像暗中的萤火虫,闪着细小的光点。而另一个人,正深锁着眉头,用手腕上的鲜血,在岩石上艰难地画下繁复的法阵。
水流漫上男人下半身,完成阵法的人深深地注视着面前的躯体,对此毫无所觉,只是轻柔地低语:
“我的主人,您不会死……”
安瑟从没有听到男人这样说话,语音温柔,却充满哀伤与悲痛,好似世界失去了光明,一片荒芜。
黑发战士跪在地上,安静地注视着棺材里的人,半晌之后,他从腰上拔出一把匕首,褪掉鞘套,毫无犹豫地划上自己的胸口。
锋利的匕刃割裂皮rou,没入体内,鲜血滚涌而下,染透了裹着上身的布料。男人咬着牙,克制住浑身颤抖,握着匕首的手坚定、平稳、有力,一寸寸地向下划动。
麦色的肌肤上,狭长的伤口被另一只手粗鲁地翻起,粗长的指节插♂入血rou之中,一点点地朝胸腔内没入。
嘴唇被咬破,男人发出痛苦的闷哼,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强壮的躯体颤抖如筛,可腰背依旧挺得笔直。
绷着青筋的小臂向外拉起,粗大的手掌从胸腔内抽了出来,五指聚拢的掌心,一颗心脏仍然在兀自跳动。
看清这一幕的同时,安瑟浑身僵硬,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