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听出来,温延夏说这话时,不像刚才贴得那么近,稍稍错开了一点距离。但是她还是有点心里发慌,好像一听这人说话,心跳就有点加速了。
但是人家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问句,不答有点不礼貌。
于是唐阮语软软地开口:“我喜欢用钢笔写字,字比较好看。”
她刚说完,手底下按着的笔记本,忽然被人扯着一角,往外面拽了拽。
唐阮语有点慌张,本能回头看了过去,一下子撞进温延夏的视线里。
她又急忙把视线移了开,感觉心跳又快了两拍。
温延夏这时候开口了,语气里有点笑意:“怎么了?这么怕我?我又不是大灰狼,吃不掉你。”
唐阮语勾着头,不说话。
温延夏又扯她的本子,唐阮语慌忙松手,干脆让他把本子拿走了。
可是,接着,温延夏探出手,摸向唐阮语还拿在手里的钢笔。
第7章 第七颗糖
唐阮语被温延夏的动作吓了一跳,慌里慌张间,就把手里的笔丢在了桌子上。笔帽没有合上,钢笔“咕噜噜”就顺着桌子滚了下去,“啪嗒”一声摔在了地板上。
唐阮语想弯腰去捡笔,可是刚刚有俯身的动作,就发现温延夏已经快了她一步,飞速弯腰把笔捡了起来。
笔尖果然被摔歪了。唐阮语瞄了两眼,没说话。
温延夏修长的手指挺随意地夹着那支钢笔,随手变着花样地转了起来。他身子压在她耳边,嘴里小声说着:“你怎么总是这么敏感?我只是想拿你的笔来看看。”
唐阮语低着头不说话,红晕又爬上了脸。
温延夏盯着她的脸,呼吸的起伏都微微有些乱了。
这个小女生,皮肤特别白皙,看上去像是nai糖一样。她脸上一泛红色,就愈发显得甜美,总是这样,让他……
温延夏挑起一个泛着些邪气的笑,压低声音,贴着唐阮语的耳朵说:“我跟你说的第一句话,还记得吗?”
唐阮语犹豫了两秒钟,点了点头。
温延夏笑着,忽然冲着她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
那气息chao热地盘旋在唐阮语的肌肤之上,点燃了她所有敏感的感官细胞。她的身体里仿佛有火星噼里啪啦炸开了,从耳尖一直蔓延进心里。
然后,唐阮语听见温延夏的声音,又低沉又霸道地往她耳朵里、心里挤了进来:“你姓‘唐’是不是?那你长得有点像我最喜欢吃的那种糖。总有一天,我要亲口尝尝你的滋味,是不是像我想得那样,又软又甜。”
他边说着,边贴着唐阮语的耳朵,慢条斯理地抿了抿嘴。唐阮语能听见他唇瓣分开又合上的声音,含着些许黏黏的chao气。
唐阮语垂着头,眼睫毛慌乱地眨着,像是风中凌乱的黑色蝴蝶。
温延夏说完这句话,忽然就和她拉开了点距离,再开口时也正常了许多:“你的笔摔坏了,怪我,我要不去拿,你也不至于吓得把它摔了。过几天赔你一支。”
“不……不用了。”唐阮语说话的声音细细的,温延夏直接当没听见,把本子和笔放回唐阮语的桌子上,直起身子,又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盯着讲台。
唐阮语悄悄侧过头去,瞥了瞥他,轻轻松了一口气。
可是心里又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在翻涌。
为什么这个男生一来学校就盯上了她?他这样时而暧昧时而疏远的样子,又是什么意思?
唐阮语有些不太懂。她在学习上很少遇见难题,而温延夏成为了她还没有找到解题公式的那一道。
方思浣的论文已经读完了。严同甫示意她先回去,他要开始用她的范文来讲课了。
返回座位的方思浣,还没坐好,就迫不及待地附到唐阮语耳边低语:“刚刚你和温延夏说什么呢?”
她站在讲台上,能看清楚教室的一举一动。方思浣的眼神一直都落在唐阮语和温延夏这边,她知道,半个班的人都是,没几个在认真听她读范文的。
这个高一直升班的学生,大多是从初中就在一起上课了,彼此之间太熟悉,很难产生什么特别有趣的新鲜事。
唐阮语和温延夏这两个新来的转学生,一个是从初三直接跳级到高中最好班级的小天才,长得又颇是可爱甜美,相当吸睛了;另一个更是传说中的“社会你夏哥”,在校园中光是名字就能成为传奇人物的那种人。
可是这样的两种人,在校园中总是泾渭分明的,很难彼此之间有什么牵扯。
然而唐阮语刚转学来第一天,就和这个温延夏“不清不楚”……
方思浣从来不是什么八卦的人,但是这样的一对男女生不断的碰撞,实在让她的好奇心像是猫爪子一样,不停厮挠着她的心。
然而唐阮语对于她的问话却只是摇了摇头,笑了笑,很诚恳地说:“思思,你的论文写的真好!”
方思浣也冲她笑得很甜:“小软糖,我就爱听像你这样发自肺腑的赞叹!你说话的时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