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物术你还没学,真可惜了,不然也能像我一样偷个懒。”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被罚的如此轻吗?那是因为千株长老出了名的和善,我早打听好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摘的雪参果没被没收吗?那也是因为千株长老出了名的和善,我早······”
陆沅修额角青筋一突,终于开了口:“我不想知道,闭嘴。”
余灵荆嗯哼了声,咬了口灵果,唇角勾了勾。
第7章 压剑
陆沅修擦到第二十二座桥时,已是下午时分。
余灵荆躺在桥栏上,枕着手臂,阖眼小憩,这时,一滴带着丝丝凉意的雨点落在他脸上。
他睁开眼,酝酿了一上午的天空,此时灰蒙蒙的一片,终于下起雨来。
余灵荆迅速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陆沅修眼帘微垂,依旧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扶栏,不过眼神露出几分嘲意。
呵,下雨倒是溜得挺快。
烟雾缭绕的七千台阶低端,祁亦思望着空无一人的长阶,嘴角微抽了抽,本想来慰问余灵荆一番,现在看来不用了。
细雨稠密,似乎短时间不会停下,祁亦思捡起倒地的扫帚,正准备离去,转身便见到一位撑伞的少年。
那少年模样极美,见之忘俗,一般而言,只要见过他一面的人,便不会轻易忘记。
祁亦思虽与其毫无交集,但好歹同门,平日自然是见过,他内敛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你也是来寻灵荆的吗?”
谢晚枫轻轻一笑,扬了扬左手拿着的另把油纸伞,“受罚之际,不得擅自离开。我先前见快下雨了,便想着来给他送个伞,谁知他不在此处,倒是多此一举了。”
祁亦思想起前不久弟子间私下评选称号,谢晚枫一人得了三个‘最’,最和善,最温柔,最体贴,今日一见,只觉这三个称号确实名副其实。
谢晚枫一抬眼,眸光似水柔和,他浅笑道:“这雨似乎下的有些大了,此地离竹屋有些距离,反正灵荆不在,不如我就借花献佛,把伞送你吧。”
祁亦思一愣,旋即摆了摆手,脸颊微红:“不必,小雨而已,我先走了。”
语毕,他拎起扫帚,迅速离开了谢晚枫的视线。
陆沅修站在桥边,全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雨雾中,忽然,有道身影沿着岸边走来,撑着把淡青色的油纸伞。
他抬头望了眼,是谢晚枫。
察觉到他的视线,谢晚枫冲他微微一笑,斜头扬了扬另只手中的伞。
陆沅修眸光微动,视线在那张白净的脸上晃了晃。
跟那人有些像,或者说跟他想象中的那人有些像,乖巧可人,温柔娴静,单纯善良······
但好像又不是······
陆沅修心里轻叹了声,回过神,正要跟谢晚枫打个招呼,身后忽然响起动静。
他手下一顿,若有所感的回过头。
余灵荆捧着一个小瓦罐,三两步跨来,献宝似的在他眼前晃了晃,那瓦罐里堆满土壤,只有中间长着一小撮绿油油的草株。
余灵荆把瓦罐放在桥栏上,冲陆沅修一招手:“快来看,给你看个神奇的东西!”
陆沅修眉梢一挑:“你不是躲雨去了吗?”
“谁说的,我明明是拿躲雨的东西去了,嘿,别想了,不亲眼看着你擦完三十座桥,我是不会甘心的!”
余灵荆冲陆沅修挑衅一笑,旋即一指草株。
“等着看啊,三、二······一!”
伴着余灵荆话音一落,只见瓦罐中的小油草,宛如忽然苏醒了般,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急速长高长大。
顷刻间,一根笔直的草杆竖在瓦罐中,它的蓬勃叶片,却已经高扬着,笼罩了整座大桥。
雨水滴答滴答地溅落在叶片上,顺着绿叶滑入河流,大桥在其庇护下,未有一点雨水侵入其中。
“厉不厉害?!”余灵荆侧头,冲陆沅修扬了扬下巴,神色间透着几分得意洋洋。
“你不是还要擦八座桥吗?这下便是风雨无阻,你想找借口偷懒都不行了。”
余灵荆说完,靠在桥栏上,掏出雪参果吃了起来,对还盯着他的陆沅修挑了挑眉。
“看什么,我不会帮你擦的······但你要是饿了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个雪参果,让你填填肚子。”
陆沅修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不必了,已辟谷。”
虽然看陆沅修受了惩戒,但此事过后,余灵荆一逮到陆沅修,还是会拿起雪参果在他面前表演咔声响,以泄余愤。
即使陆沅修一脸云淡风轻,眼底毫无波澜,余灵荆依旧乐在其中,并有越演越烈之势。
“咔”
余灵荆咬了口雪参果,在陆沅修抬头的瞬间,冲他挑衅一笑。
陆沅修侧过头,不理。
余灵荆郁闷了下,正要再接再厉,便被白尘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