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名女子,可惜大业未立,烈祖只能离开心上人继续打仗,在他临别之际,那名女子将随身携带的玉佩摔成两半,其中一半作为定情信物交给了烈祖,烈祖承诺日后会带着玉佩回来娶她。
后来军中出了jian细,烈祖被敌人抓走,百般审问,受尽折磨,好不容易逃出来,又跌下山崖,幸好被山下猎户所救,才保全性命,只是他头部受创,前尘往事忘却了大半,包括那名曾经深爱的女子。
之后烈祖的部下找到了他,他重回军营,终于平定了天下,登基为帝,俯瞰山河,有美妻娇儿相伴,人生如意,只是不知为何始终觉得自己似乎忘却了一件事,辜负了一个人。
一次南巡,烈祖又再次遇到那名女子,女子见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了,伤心至极,将自己一直携带的另半枚玉佩掏出,与烈祖的合二为一,烈祖心神俱震,终于想起了那些被自己忘掉的事情,将女子带回了皇宫,立她为妃,自此与她恩爱百年,死而同xue。
自此大梁就有“分玉而佩”作为情人间定情信物的习俗了。
捏着手里的半枚玉佩,晋雪年心情没由来有些复杂:“你,你和殿下……关系好到这种地步了吗?”
“没错,这下子你应当信了我们关系确实很好了吧。”顾淮生任由他上下琢磨那块玉,自己则继续为他上药,轻轻扶住他肩膀,让他转了个身,好给他背后的伤上药。
“嗯……”
顾淮生没有察觉他的异样,继续道:“何睿曾经常和我说你们晋家的事,他说晋老将军有多么英雄善战,是大梁的脊梁骨,只要有晋老将军在,就不怕别国的人攻进来,又说晋家后辈都很优秀,尤其是你的长兄,晋玄缨,”提起这位昔日好友,顾淮生心神不由有些黯淡,顿了顿才继续道,“晋小将军长何睿两岁,伴他一起长大,二人亦兄亦友,晋小将军十二岁那年就被晋将军扔到了战场上,鹿河滩一战成名,那时候他才十五岁,所有人都说有他们父子二人,大梁将续百年平安。”
只可惜,何泽登基后没多久就因为忌惮晋家而将晋家满门杀害了,此举无异于自毁长城,大梁少了这两名战神的庇护,如今越发式微,各路诸侯国都已生反心,再加上还有后越虎视眈眈,再这样下去撑不了几年了。
不论如何,他何家的江山,决不能就此毁于一旦!
“我听得多了,对你们晋家之事也就有所了解,后来何睿病笃,听说了晋家被满门抄斩之后气急攻心,一下子就去了,他在临走前拉着我百般叮嘱,晋家还有后人留存于世,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们……”
没想到二皇子殿下临终前惦念的都是自己这一家,晋雪年百感交集,怔在原地半晌没有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上忽然一暖,原来是顾淮生已经替他上好了药,将衣服披在了他身上。
“这里还有剩下的药,”顾淮生将瓷瓶盖好塞到晋雪年手里,上回晋雪年没让他给自己下半身上药,这也可以理解,换成是谁都会有些难为情,所以这回他便十分体贴地没有继续涂下去,“若是我有疏漏的地方,你自己上好药,别勉强了自己。”
晋雪年看着手里这又是一瓶千金不换的药,神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也不是不识货的,小时候府上也有玉露生肌膏,那是父亲仗着与神医谷的老神医有交情才用重金买来的,仅此一瓶,后来被大哥带去战场上用了。
一开始他还没能认出来这种药,后来是顾淮生说这药一瓶便贵比千金,他才从回忆里扒拉出来这么一段……
可是这种千金难换的药,顾淮生如今却是一瓶又一瓶不值钱似的往他身上用。固然可能是因为顾淮生与神医谷的关系不同寻常,所以手上存货多,但就算这样,也没他这种用法啊……这样花在自己身上,值得吗?
仅仅是为了殿下临终前的一句嘱托?
晋雪年难以相信这个理由,这世上岂会有人仅仅因为一句嘱托,就对一个素未谋面之人这么好?要放在遇到顾淮生之前,他是一点都不会信,可是如今顾淮生对他这样好,似乎也没有其他理由……
“……怎么样?”
顾淮生的嗓音响在耳畔,将晋雪年神游天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有些尴尬地问道:“什么?”
顾淮生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在说,我可以帮你偷偷逃出去,你觉得怎么样?”
晋雪年怔怔地看着顾淮生,一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亦或是在做梦?
他在地狱里待了这么久,一开始也挣扎过,后来终于放弃了,沉沦了,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渊底,任由腐朽……可是现在却有个人和他说,可以救他出去。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会有这样无私的人存在呢?
坐在床边的人一脸困惑,眼底浮起的茫然是那样脆弱,仿佛一碰就能碎掉,露出更深处的Yin暗绝望。
究竟经历过怎样的伤痛,才会在面对转机时连欣喜都不能拥有……顾淮生心里一痛,在他身边坐下,极尽可能地露出最和善温柔的表情,静静地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