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敢光明正大地对付他,这样一来只要他提高警惕,就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想明白这一点后他不一定还会升起和何泽作对的心思。再者,殿下莫要忘了,现下苗正英还好好的。”
何桓爽快地道:“那淮生你说该怎么办?”
顾淮生捧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这才淡淡地道:“只需静观其变即可,若我所料不错,今日早朝过后,殿下应该就能看出来,该什么时候出手拉拢苗钦了。”
何桓将信将疑,倒不是不相信顾淮生的话,而是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真的如顾淮生所说,在早朝后就能看准时机。他自认自己不是个蠢笨的人,不然也不能在那样步步惊心的皇宫里好好活着长大,但自从遇到顾淮生之后,他还是相形见绌了,对于自己是否能跟上顾淮生的节奏,由不得他不怀疑。
两人闲聊几句,不一会儿顾淮生就起身告辞,何桓则回房换上朝服出门上早朝去了。
待到午时,何桓从外面回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冲进了顾淮生的院子,彼时顾淮生正坐在窗前看书,看到他这副模样也不惊讶,颇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令人无端信任。
“殿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何桓神情间难掩激动,“今日早朝有好几个言官弹劾苗正英,皇帝就势革了他的职,之后还传来王贵妃怀孕在身的消息,皇帝大喜,当即把王贵妃的哥哥提了上来补了苗正英空下来的缺,然后连早朝也顾不得上了,直接带着人去了王贵妃宫里,你不知道当时苗钦脸色有多难看!散朝时我就看到他往夔阆王那里凑。”
“这么多年何泽一直膝下无子,皇宫那种地方,母凭子贵,而苗皇后却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在这种时候王贵妃却怀上了。”顾淮生微微一笑,“王贵妃母家势力也很大,再加上她近来十分得宠,这番动静下来,由不得苗钦不去多想,何泽一登基就把几个皇叔全都赶去了封地,如今留在西京的也只有一个夔阆王,苗钦会想找夔阆王寻求帮助也很正常。”
“只是他不了解夔阆王,”何桓摇摇头,语气说不出是真为苗钦惋惜,还是在幸灾乐祸,“我这个皇叔看着温文尔雅的,但其实很自私谨慎,一向奉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鲜少能有他出手相帮的事情,何桓抓不到他把柄,放他出去又不放心,这才将他留在眼皮子底下到现在。”
顾淮生赞赏地点点头,接口道:“等到夔阆王拒绝了苗钦,他走投无路之际,殿下再出手,雪中送炭的恩情总比其他的要深刻得多。”
“好!”何桓说得有些渴,也不和顾淮生客气,拎起他桌上的茶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顾淮生阻拦不及,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喝进嘴里。
何桓一口水咽下去,有些吃惊:“这是什么茶,怎么是甜的?”
“是蜜水,”顾淮生清清嗓子,睁着眼睛诌瞎话,“昨夜受了凉,喉咙有些不舒服,这才让人煮了一壶蜜水润嗓子。”
何桓不疑有他,转而问起其他事:“等将苗家争取过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他很是忧愁,“朝廷里我的人不多,而且因为怕被何泽发现,这些年我也鲜少与他们联系,也不知还有几个还愿意听我的。”
“没关系,”顾淮生顿了顿,深深地看过去,“如今何泽的皇帝坐得很稳,我们要赶他下台,至少要三样东西。”
“你说。”
“第一件是先帝的遗旨,此事我和殿下说过,如今遗旨还在全承恩手里,我们一定要弄到手。何泽的皇位言不正名不顺,有了遗旨之后,我们就有光明正大的推翻何泽,不至于引起动荡了。第二个就是财,古人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钱财的重要性想必不用我说,不论是打仗还是收买人心,甚至登基以后填充国库,都离不开钱财二字,我让殿下拉拢苗家也正是为了这个。”
“苗家百年世家,在西京多有经营,苗家子弟除了本家的入仕之外,旁系有不少选择了经商,积年累月下来,可以说攒了一笔相当可观的财富。如果殿下能将苗家收为己用,那很多事就不用愁了。”
“至于第三样嘛,就是‘兵’了。”
顾淮生娓娓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只有手握兵权,我们才有实力与何泽相抗衡。”
“这……”何桓知道顾淮生所说不假,但他还是为此犯了愁,“你说得轻松,想要拿到兵权谈何容易,何泽这么紧张兵权,连全承恩手里的都全部收了回去,如今除了驻守边疆的军队之外,其他的全被何泽捏在了手里,更何况何泽登基后陆续杀了几个皇兄弟,以他这幅心性,对我的提防自不用说。”
他说得口干舌燥,顾淮生却丝毫没被影响,反而于从容镇定之中露出一抹极淡的笑:“驻守边疆的军队动不得,殿下何必舍近求远呢,我们面前不就摆着一个很好的选择吗?”
“你是说……威武军?!”何桓瞪大眼睛,似乎被顾淮生的这番“豪言壮语”所惊到了,半晌才找到声音,“不可能的,威武军隶属于皇帝,陈将军更是个油盐不进的人,恐怕做不到……”
顾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