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当即就迎了出去。
顾淮生脸黑了一半。
等见到薛梓奴,看到他身后背着的鼓鼓囊囊的行囊时,顾国公爷另半张脸也黑了。
“梓奴说想念我们了,于是过来玩几日。”看到顾淮生过来了,晋雪年笑着说。
“嗯,”顾淮生清了清嗓子,“可有地方住?若是没有的话,不如……”我去客栈替你定一间上好的客房。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薛梓奴就已经兴奋地开了口:“那就多谢顾大哥留我在府上了!”
“不……”
顾淮生刚发出一个音节,晋雪年已经应下:“这点小事说什么谢,我这就命人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多谢晋大哥!晋大哥你人真好!”薛梓奴抱着晋雪年的胳膊又蹦又跳,却忽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没由来打了个哆嗦,又往晋雪年身上贴了贴。
顾国公爷的脸彻底黑如锅底。
回院子的路上他还一直在安慰自己,没关系的,不就是多出一个人吗,明日找个由头支开他便是……
打定了主意之后,顾淮生心里总算舒坦一些了,然而没等他把凳子坐热,下人又来禀报:“爷,外头还有两名公子找,一名自称姓玉,另一人姓楚。”
顾淮生面无表情地把茶杯捏成粉末:“哦。”
一别多年,没曾想竟重新聚齐了,便围在一处喝茶,说起这几年各自的经历,旧友相聚本是乐事,于是大家也都尽量挑一些趣事来讲,一桌子和乐融融。
说起为何会突然来访时,薛梓奴先说:“我是想顾大哥和晋大哥了,听说他们回了西京,立马就过来了。”
顾淮生冷笑一声:“听说你一个姑姑给你找了一名归隐的大儒做老师,天天琴棋书画射骑武艺轮流来,你早就苦不堪言,每天都想着法子往外溜,跑到我这儿来是为了逃学吧。”
被一语道破真相的薛梓奴:“……”
气氛有点尴尬,楚听涯赶忙出声替薛小兄弟解围:“我是因为主子听说公子回来了,派我来问个好。”
顾淮生凉凉地看他:“难道不是因为你整日太过聒噪景州受不了了才找个理由将你撵出来?”
被万箭扎心的楚听涯:“……”
眼见气氛有凝固的趋势,玉无颜硬着头皮咳了两嗓子,还没开口,就见顾淮生的目光已经落在了他身上,他没由来汗毛顿竖,强烈的求生欲陡然从心底升起,呵呵笑道:“我,我就只是路过,路过……”
顾淮生眉毛一挑,没放过他:“我听说师父他老人家快为你的婚事Cao碎了心了,你一天里就要见少说三个姑娘,后来好不容易定下一个,那姑娘却在看到你长相后感到十分自行惭秽,退了婚,感觉如何啊?”
被踩到尾巴又不敢挠回去的玉无颜:“……”
晋雪年微微皱眉,有些责备地看向顾淮生:“你怎么了?”
“……我没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顾国公爷顿时蔫了下去。
一旁瑟瑟发抖的三个人很想嚎一嗓子,您这冲天的怨气都快能摸着了,这还叫没事啊!
俗话说祸不单行,本来好好的七夕节多三个人已经够令顾淮生郁闷了,岂料当夜竟忽然下起了暴雨,顾淮生心里一凉,连衣服也顾不得披就跑出了门,晋雪年本来就对他这一日有些奇怪的举动而上了心,兼之也担忧他会淋坏了身子,连忙拿上衣服跟了出去。
这一跑就跑到了后花园里,这片园子比较偏僻,只交给下人打理,平日里两人很少来此,然而晋雪年现在来到这,却只见整片园子都变了样,原本长在路边的乔木野草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茶花。
明明已经到了七月,这些茶花竟都盛开着,晋雪年惊诧不已,连跑过来是为了喊顾淮生回去都忘了,愣愣地站了好半晌,才在一声轰鸣雷声里回过神,一把拉过淋在雨里的顾淮生,将他扯回廊下,将衣服裹在他身上,忧心地捋了把他shi漉漉的头发:“顾淮生,我们先回去吧。”
顾淮生却还是看着眼前被大雨打得七零八落的茶花,万分沮丧:“我记得你小时候住的院子里栽了很多茶花,本想着明日就是七夕,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下雨。”
“这时节哪来的茶花?”
“是我命人从南方运过来的。”
晋雪年将所有事串一块儿一想,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这几日让皇上想方设法将我留在宫里,忙的就是这些?”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顾淮生本就被一连串的意外打击的不清,现在又被他话里的不以为意给一刺,只觉得好似被兜头冰水浇了个透心凉,满腔热情都熄灭了。
他幽幽地看了晋雪年一眼,抿着唇就往回走。身后安静了一下,然后传来晋雪年快速跟上的脚步声,顾淮生没回头,反而加快了脚步。
回了屋子,顾淮生走进里间换衣服,听到晋雪年在外面吩咐人去熬姜汤,然后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他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捏着衣服凑到屏风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