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回过头来,满脸写着高兴看向公孙卿,这不是很好吗.jpg。
公孙卿秒怂, 不敢再废话半句。
等到他按照刘彻的吩咐将卫青墓北面的平台加宽之后, 回到未央宫内复命, 却被管事的黄门通知陛下回来之后就去了寝殿歇息,这会还没有要出来的打算, 让他在外面候着。
刘彻回来之后心情不是很好, 把所有伺候的人都撵了出去, 自己闷头睡了个昏天暗地, 醒来之后已经是晌午,只让进了一碗清粥, 然后继续躺在卧榻上发呆。
皇帝食欲不振, 心情不悦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未央宫。
公孙卿站在廊下候了没多久, 就看到皇后派来的医官带着药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当然很快就被刘彻的怒吼声赶了出来:“滚滚滚,朕没病,不需要看!”
皇后派来的人被撵走后不久, 就连年轻的太子殿下也亲自赶往了寝殿。
刘据今年二十三岁,长着一副肖似皇后的不甚威严的脸, 却待人温和有礼,让人瞧着非常想要亲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
所以刘据刚从外面走进来,已经有几个小宫女频频朝他看过来,盼望着自己成为那个被太子问话的幸运儿。
然而刘据却径直朝公孙卿走来,礼貌地询问:“公孙先生从哪儿来?可知道父皇这是怎么了?我听说他把自己关在寝殿,饭也不好好吃,母后派来的人都被他赶出去了,我真的非常担心。”
刘据说话温文尔雅,一双清澈的眸子却带着点审视看向公孙卿,似乎是在怀疑这个平素刘彻一跳大神就带在身边的道士又搞出了什么事情。
说出来吓你一跳。公孙卿在心里想,可是他不能说,陛下关于大将军的这些事情都是秘密进行的,一旦谁胆敢透露半个字,这项上人头怕是见不着明早的太阳了。
“回禀殿下,小道刚从柏梁台上取了露水,陛下可能是因为连日来求仙无果,心情烦闷所致。”虽然不能告诉太子真相,但刘彻这几日在宫里唤了一班方士和巫师的动静,太子和皇后那儿怎么会不知道?公孙卿自觉这么说其实也和事实并没有差很多,因此并不回避太子询问的眼神,显得特理直气壮。
刘据一时竟看不出眼前这道士有任何心虚之处。
看来这个公孙卿虽然不如先前那些在父皇那坑蒙拐骗的神棍受到风头一时无两的礼遇,但他能破天荒在刘彻眼皮底下平安地活到现在,果然是比那些人更有些过人之处吧,比如……无论说真的假的看起来都一派仙风道骨,面上风光霁月?
公孙卿这种善于察言观色的人Jing哪里看不出太子此时正在腹谤自己,他于是微微低头躬身,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我要去见父皇,先生既然是来送露水的,可以和我一起进去。”刘据笑了起来,瞥了一眼公孙卿身后小道童托盘上端着的玉瓶,“我听说这云表之气,落地久了就会失去灵气。”
公孙卿连忙称是。
太子求见的通传声在不远处响起,刘据等不及刘彻的回复,径直就推开了殿门,公孙卿也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寝殿的窗户都遮着光,此时虽然已经白日,却如同夜间一般昏暗,纱幔低垂,只在地板上点燃着几盏雁足衔鱼灯。
“是据儿吗?”刘彻的声音从榻上传来。
“是我。”刘据在榻侧跪坐了下来,“孩儿听说阿翁不吃东西,非常担心,所以就算阿翁责备也要前来看看。”
“据儿不用担心,我没什么事……”
“……但无论如何,还是应该吃饱的吧。”
“……没什么食欲……”
“孩儿特地让人备了清爽可口的糕点和羹汤,阿翁多少用一点吧。”
公孙卿跪在纱幔外面等候,听着里面父子俩的低声絮语断断续续地传来。
不一会儿,两名太子带来的宫女拎着食盒款步进来,将纱幔一侧卷了起来,刘据亲自喂刘彻吃了下去。
吃完后,刘彻仿佛这才看到了跪在一旁的公孙卿:“公孙卿也在啊?有什么事上前禀来。”
公孙卿膝行上前,看到刘彻此时正非常懒散地歪在床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印。
当着太子的面,公孙卿自然不能讲得太细,只说:“陛下吩咐臣的事情已经做好了。”
“公孙先生是在为阿翁做什么事情?有没有儿臣可以效力之处?”刘据喊公孙卿一起进来存的就是套话的心思,此时一边语气略带撒娇地对刘彻说,一边用眼神看向公孙卿。
刘彻回答道:“我想到了一个能让仙人降临的好办法,据儿如果想帮忙的话,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去柏梁台坐坐吧,我想他见到你应该会高兴的。”
刘据听得一头雾水,公孙卿却很快领会了刘彻的意思:“臣现在就去准备。”
“等一等。”刘彻示意公孙卿上前,将手中的玉印递给了他,“把这个也带过去,仔细点别磕碰到了。”
公孙卿原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玉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