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表哥你就放心好了,后来我都是当爷爷的人了, 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
霍去病突然沉默了片刻,他想到了自己穿到卫宝身上之后所翻阅的关于汉武帝晚年的史书记载,自然也知道刘据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
他挥了挥拳头:“如果刘衎真是陛下,那找到他之后我先揍一顿替你出气如何?”
刘据连忙摆手:“一切都过去了,我还有什么好出气的,反正这大汉的天下还是回到了我的孙子手里。”
“你这乖孙的曾孙眼看就要把天下葬送给王莽了。”霍去病叹气道,“反正我们来也来了,不如帮他一把?”
王莽自然也在中山国留了监视的眼线,为了不被发觉,刘据在霍去病的护送下连夜出了王宫,霍去病给他拨了二十名Jing锐作为护卫,本来还要再塞给他一百名士兵在长安城外候着,被刘据拒绝了。
“也不知道王莽会不会发兵攻打中山,这兵力你先留着,我潜入长安有孔光打掩护,人少反而不容易引人注目。”
霍去病这才颇不放心地送刘据乘坐的马车离开了。
未央宫内,刘彻正坐在亭子里,一边逗弄着莲池里的鲤鱼,一边听他新重用的心腹小黄门给他汇报宫外的消息。
“听说安汉公已经搜罗了陛下母家谋逆的罪证,要在明天的朝会上公之于众,到时候诏令一出,陛下恐怕也无法挽回。”
“我本来就挽回不了。”刘彻冷笑道,“孔光那边有消息了吗?信件已经送到中山国了?”
“从太傅府上传来消息,中山那边已经知道了,据说中山王偷偷进京来面圣,不出意外也是这几日抵达长安。”
“哦?他来做什么?”刘彻奇道,他还以为中山国卫家那边得了消息,正准备收拾包袱跑路,没想到还有人专程上京城来了。
“臣也不知道。”小黄门只是个通风报信的,哪里想得通其中的关节。
“倒是有意思。”刘彻将一颗石子扔到不远处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这长安城的死水,也该动一动了。”
“陛下英明。”小黄门连忙夸赞道。
“你就惯会讨我欢心。”刘彻的视线落向远处绿荫中若隐若现的屋檐,“曾经有个人年轻时,比你更会哄我开心,后来他长大了,对着我就没小时候那么嘴甜了……”
小黄门听得一头雾水,心想眼前这小皇帝比自己还小上几岁,怎么说的话好生老气横秋,什么“小时候”、“长大了”都出来了,这陛下见过的小孩儿,现在离长大还远吧?
刘彻看他一脸迷茫,放声大笑了起来:“他那会发起呆来,你现在这模样倒也有三分相似,不知道他在哪里,朕真是好想见到他。”
“陛下想要见谁,臣出宫去找。”小黄门最近频繁出宫给刘彻打探消息,顿时表示愿意为皇帝排忧解难。
“人海茫茫,不弄出点动静来,又到哪里去找他。”刘彻询问道,“朕让你在东西市几家客人最多的酒楼上按着朕新写的笔迹写秋风辞的事情办妥了吗?”
原来刘彻在给卫家寄出信件之后,就在绢帛上写了秋风辞,让小黄门找人按着这个笔迹,在酒楼白墙上照样写下。小黄门自然忠心耿耿地去办了,对外就说是天子偶尔习孝武皇帝之作,与民同乐。
“回禀陛下,均已办妥。”
“好。”刘彻将一个竹筒交给小黄门,“这里面是朕新写的真迹,如果有人来问,把这个拿出来给对方看。”
对于久居深宫,除了朝会一概不露面的皇帝突然办的这件事,朝野一时议论纷纷。
有的猜测皇帝借孝武皇帝来向王莽示威的,有的觉得皇帝是感慨自己深宫无法作为的,有些觉得皇帝是最近跟着孔光学书后的无聊之举,其实并没有任何深意。
包括王莽都对刘彻这个行为有所警惕,昼食的时候话里话外说了几句,却被刘彻拦了回去:“朕最近在学历代皇帝的作品,安汉公觉得朕写得如何?过几天我再写一副黄鹄歌送给安汉公。”
是汉昭帝所八岁时候写的一首歌,刘彻也是借此示弱,打消王莽的疑虑。
对此王莽回到府上对心腹感叹:“这小皇帝可是长了颗七窍玲珑心,以后翅膀硬了恐怕不好对付。”并没有采取其他的措施,毕竟明天廷议时他就要剪除刘衎的羽翼了,对于皇帝,还是得留着供自己作秀。
果然第二天在众位大臣面前罗列中山卫家的几条罪状的时候,坐在御座上的皇帝只是表情悲戚,并没有阻止王莽。
经过王莽手下几个心腹大臣的象征性商议,很快就定了下卫家满门诛杀,只留卫姬一人流放合浦的决议。然后王莽假惺惺地垂泪,请求刘彻定夺。
“朕不忍心处置……”刘彻发挥了Jing湛的演技,似是哀求地看向王莽,“请教安汉公,此时可有转圜余地?”
“陛下~~~~”王莽故意拖长声音假惺惺地说道,“臣也非常为陛下哀痛,但祖宗自有法度,此事关系到陛下亲母,莽不敢妄言,如若陛下无法决断,臣等愿白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