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心腹问道。
心腹回答:“从宫里的眼线传来的消息,说并无异常,皇帝是真病了,每天汤药都是喝下去的,一天到晚睡着的时间还比醒着多些。”
这些当然是刘彻故意让这些眼线看到,好向王莽汇报的。事实上刘彻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就察觉了一批王莽的人,暗地里将他们换到不重要的岗位。
接着刘彻又故意放了几个假消息,等那些人通风报信的时候,又陆续暴露了剩下的眼线。
这也多亏王莽刚在宫里埋下或者收买这些棋子的时候,刘衎只有九岁。对于一个尚且懵懂童稚的孩子,王莽在防备的时候没太上心,这批眼线主要是负责监视皇帝的日常起居,并没有什么太过聪明的,根本不是刘彻的对手。
在他们不知情的时候,已经被刘彻编排在专门的队伍里,排班的时候和刘彻收拢的心腹错开,那些人进来服侍刘彻的时候,便是他装病的时候。
不过比起眼线们,王莽并不是那么好骗的。生性多疑的他总是觉得皇帝这次生病事出反常,只是前些日子中山国的造反让他忙得分不开身。
说来也奇怪,这中山卫家是他在宗室里特地挑选比较弱的,那卫姬生性软弱,死了夫君之后无所依靠,成日里只会哭哭啼啼求见皇帝,临到头居然刚烈了一把自焚而死。
而卫姬两个兄弟,王莽之前自然派人详细得调查过,都是平庸之辈,因此封了两个关内侯就打发了,没想到这卫宝突然像是如有神助,守着小小的中山国,竟然打败了朝廷派来的一波波讨伐的兵力,和周围的几个诸侯国联合起来,非但没被平乱,反而扩大了领地,隐隐有星火燎原之势。
那中山国盘踞在燕赵之间,一旦卫宝往西渡过黄河,便能南下直取长安。
好不容易安排好下一轮讨伐的兵力布置,王莽揉了揉酸痛的xue位,站起来说:“小皇帝到底有没有耍花招,我前去看看就知道了,也应该做些样子平息民间对我的置疑了。”
“公欲何为?”心腹连忙上前询问。
“接下来每天我都会去探望今上。”王莽冷笑道,“你替我传出去,就说王莽忧心陛下的病情,每日百忙之中抽空入宫,亲自为陛下奉药伺疾。”
“可是有人在传公在给今上的药中下毒……”心腹犹豫道,“这样算不算更加落人口实?”
“你傻吗?”王莽忍不住骂道,“就是这样才能表示之前皇帝吃的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毕竟我是今日……才得空去的,把中山那边的兵情写得更严重些,找些人写封讨伐卫宝的檄文张贴在东西两市和长安城的各个入口,我倒要看看比笔杆子谁比得过我。”
王莽探望皇帝病情回来,心腹连忙迎上前问:“那小皇帝有什么异常?”
回忆起寝殿里那浓郁的药味和天子苍白消瘦的脸庞,王莽回答:“看起来是真病了,更多的我也看不出来。”
“原先安插在宫里的多是一些小黄门和宫女,地位很低,不能随时盯住皇帝的一言一行,我怕的就是百密一疏……”心腹提醒道。
王莽沉思了片刻后说:“让嬿儿提早进宫吧。”
王嬿和天子成亲的吉日原本定在明年二月,但王莽担心刘衎撑不到那个时候,如果将女儿提前送入宫,那么等皇帝驾崩,女儿便是太后,方便王莽继续弄权。
而且王莽作为一个外臣虽然把持朝廷做得非常顺手,也不可能事无巨细地去干涉皇帝的后宫,这个时候在后宫有一个能做主的王家的女儿,就显得非常管用了。
至于王嬿还不满八岁,是个不折不扣的女童这件事,并不在王莽的考虑之中。
“听说陛下要有皇后了。”打听到消息的小黄门急匆匆地跑进殿内通风报信,一面忐忑地看着刘彻的脸色。
刘彻倒不以为意,反正被逼着娶媳妇的是刘衎又不是他:“王莽这是要事事向子孟学习吗?”
刘据在一旁接茬:“画虎不成反类犬耳。”
“子孟这样谨慎的人,过世后尚且家族覆灭,王莽以为他这样嚣张,真的能做皇帝不成了?”刘彻冷笑道。
“历史上没有陛下阻拦,他真做成了,虽然比较短吧。”张贺说道。
“朕听张贺说,在大秦那边有位智者说过,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王莽曾经成功一次,但这一次他不可能了。”
王嬿进宫后,作为未来的皇后,暂时居住在昭阳殿内,每天按时来问候天子的病情。
她是个非常温柔且富有同情心的女孩,每次对着刘衎的态度都十分关切。被一个不满八岁的女童这样对待,刘彻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等到王嬿离开之后,张贺便将历史上王嬿的事迹告诉了几位。
“还真是位忠烈女子,和王莽一点都不像。”刘彻感叹道,他在刘衎身体只呆一年时间,因此在王嬿面前也尽量保持温文尔雅的形象,免得破坏了王嬿心中刘衎的形象,拆散了未来相互扶持的一对有情人。
在宫里这些人里,王嬿和张贺最为相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