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见到这么面善心黑,心狠手辣的人。
然后,下一刻他的脸就被啪啪打响。
对面的青衣之人, 便是他口中所说的鸿钧似乎是说了一些什么, 面露不忍之色。
白衣男子嗤笑了一声, 挑起了眉头,转过了头, 露出了和太子长琴一模一样的脸来。
那张脸露出的不是温润的笑意, 而是而是刺骨的寒气。
“巫妖二族不修魂魄, 只知rou身。残缺的始终便是残缺, 天地生灵俱有三魂七魄,亘古未变。又如何能算作生灵?不循常理, 异端尔。”
“你看这底下的生灵, 不过是一点引子, 便打的你死我活,什么龙凤巫妖,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也好, 他们死后,其中的灵气为天地所用, 也算是死有其所,也算是他们的荣幸了。”
“难道,你真的不考虑和我合体吗?体会这道的美好……”
……
等等,不但这脸眼熟,他这话更加的耳熟啊!这字字句句的,要不是知道这是多年前自己说过的话,太子长琴几乎能为他拍手称赞。
大兄弟,好口才啊!
这嘴皮子不知是怎么练出来的,直接把对面的青衣人怼的哑口无言。
太子长琴看得也是目瞪口呆,好险才抑制住自己想要鼓掌的冲动。
亭子外是纷飞的白雪,如今已经将林子里染的一片雪白。
屠苏有些踌躇的站在原地,抿着嘴,不知但该不该上前去帮忙。
先生的这幅神色 ,他曾经在蓬莱仙岛上瞧见过。先生莫不是回想起了多年之前的事情?
那道凉薄如骨的声音一直在源源不断的说着些什么,从盘古开天讲到龙凤大战,巫妖大战,最后的封神一战。
鸿钧的面色是越变越难看,分明是暗怒已久,尤其是看着自己的几个徒弟在自己的面前一个又一个的倒了霉。然而那个白衣男子却始终不以为意。
太子长琴揉着额头看的心惊,只觉得有什么似乎在这看似平静的局面之下蠢蠢欲。
但是,他更认为这是青衣人被白衣男子这一张破嘴给怼的下不了台面,这才要痛下杀手。
果然,就在给出了陨圣丹之后,白衣人又开始张开了嘴皮子,那个青衣男子终于忍不了了,对着那人举起了造化玉碟——
“鸿钧,你竟敢算计我!”
太子长琴艰难的捂着了头,只觉得耳边的悲鸣之声几欲刺破了人的耳朵。
有一个人,似乎叫了他的名字,那个人叫他什么?!
他到底是谁?
百里屠苏看着他疼的趴在了琴台上,急忙上前,却被灵力猝不及防的打了回来。
高高在上的紫虚宫,一个白发苍苍的人端坐在蒲团上,微微的开了口——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如来如此!”太子长琴一下笑出了声。
天道四九,人遁其一,云九九!
百里屠苏踌躇了一下,担忧的上前,“先生,你怎么了?”
“无事,我只是想起来了我到底是谁。”他撑着脑袋站起了身,额间冷汗低落,突然一声嗤笑。
那个人手里握着玉衡,他的目光带着厌恶,解脱,庆幸与恐惧。
太子长琴听见了他最吐露出来的两个字——“天道。”
天道五十,人遁其一,余者四十九。
他便是天道,而云九九,则是那天道之中遁出的一线生机。
“先生……”百里屠苏迟疑的叫了一声,“先生可是想起了什么?”
莫非先生也想起了前世的种种?
太子长琴掸了掸衣袖 ,站起了身,周围是灵气翻滚,面上是温润若水。
“此番还得多谢屠苏了。”若是不好好回报一番,当真是难为了鸿钧这般的盛情厚爱。
云九九是一线生机,而百里屠苏背负着的则是他的记忆。
“屠苏可知,鸿钧是为何人?”
百里屠苏面露迷惘之色,鸿钧瓷是为何人?难道也是先生千年之前认识的人物吗:“屠苏不曾听闻过此人。”
“此人最是小心眼。但凡你说出的话,他样样都记得。心机深沉,更是难缠至极。”太子长琴轻笑了一声。
屠苏愣是一声不吭,他到现在也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原本是想要过来归还先生的魂魄,但是先生对于玉衡好像比太子长琴的另外一半魂魄来的更加的有诱惑力?
太子长琴似乎是明白了他的苦恼,大概是跟着云九九浪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也感染上了那般的天真和善良。
看着百里屠苏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太子长琴很是热心的替他解答了疑惑,“屠苏可曾看过乌蒙灵谷的玄冰洞?”
百里屠苏身子一僵,感觉飕飕的寒风自脊背窜入,“先生此话怎讲?”
乌蒙灵谷的玄冰洞之中,被冰封着焚寂。
太子长琴收起了琴,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