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累。我爸没那么好说话吧。”我揉了揉太阳xue,感觉自己依旧没想起来绝大部分的事。但好在那些记忆不再是完全的空白,虽然模糊,但好歹有了个大致的印象,至少存在了拼凑起来的可能性。
贺谨笑了笑:“确实有些难交流,但为了你,我甘之如饴。不过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你们顾家就没出过什么性子软和好商量的人……除了你。”
我心头刚升起的一点暖意直接被这话灭了个彻底,冷哼着瞪了对方一眼:“我、我只是隐约记得自己以前好像对你有亏欠,才……”
“亏欠……”贺谨镜片后的眸子微微眯起,刚刚还显出几分温柔的眼神一下子凌厉了起来,声音沉郁无比,“所以你为什么当年突然单方面跟我分手?我可不信是所谓的玩够了。”
我被问得一下子卡壳,咳了声心虚地挪开视线。我确实记得自己干过些不厚道的事,但具体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做,现在是真的还没想起来。
大概是我的茫然太过明显,对方轻轻哼了声,捏着我的下巴垂眸道:“没事,想不起来就慢慢想……我对你一贯很有耐心。你抹去痕迹销声匿迹了整整两年,我不也一直都没放弃,所以现在才能顺利地把你逮了回来?”
我听完只觉得后背更凉了些,尴尬地笑了笑:“呃……这……”
贺谨似笑非笑地打量了我会儿,忽然低头用力亲了上来,等我气都喘不匀,被迫主动示好地缩进他怀里蹭了几下后才施施然松开了手,语含宠溺:“再投怀送抱,我可就忍不住了。”
我懵逼地看着对方颠倒黑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浑身僵硬地感到有道火热的吐息烫在我的脖颈处。
“……大半夜的不睡觉,扑别人怀里调情?”谭尧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起初还带着一分刚醒的沙哑,到了后面愈发冷沉起来。
我后脑一麻,好不容易安抚了谭尧这边,转头又要面对神色冷淡下来的贺谨,几次三番下来深感心累。
记忆模糊的这段日子格外难熬,反复的梦魇让我常常在一身冷汗中醒来,然而醒了后除了那种心悸的滋味,又什么都不记得。白天纵使Jing力不济也撑着在这俩人的帮助下反复回忆之前发生了什么。
等这一个多月折腾下来,我终于慢慢记起了回国后的事情,但是对自己到底是怎么失忆的却死活都想不起来。
但这不影响我在想起这俩人都做了些什么后,黑着脸在第一时间态度强硬地回了自己家,顺带吩咐下去谁也不许放进来。
我坐在沙发上疲惫地按了按眉心,面前随即被递上杯热牛nai。头发银白但仍Jing神矍铄的老人慈祥地望着我,目光关切无比。
我虽毫无胃口,但隐约记得这是看着我长大的管家老人,比起佣人实质上更类似长辈,便端起来慢慢喝了个干净。
对方接过空了的杯子,又取了条薄毯给我披在肩上,语气沉稳:“锁和电子密码全都换了,楼下也增设了巡逻的保镖。
我安心地松了口气,忽然觉得有些困,想来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便强撑着打起Jing神道了声谢后回了卧室,简单换了身衣服便将自己深深埋进了被子里。
……
我睡着睡着觉得哪里不太对,后颈枕着的东西温热得完全不似枕头,整个人似乎也在轻微地摇晃着。
脑袋还有些发昏,眼皮沉得抬不起来,我刚动了动手指,就被谁轻轻握住圈进了手心里。
心头一跳,我在极度的恐惧不安下猛地挣脱了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仓皇失措地睁开了眼。
正对上一双温柔沉静的琥珀色眸子。
我呼吸一窒,发觉自己此刻正枕在他的腿上,蜷缩着曲起腿躺在车的后座。窗外天色暗沉无光,瞧不分明到底开向何处去了。
“你……”我张了张口,只觉得这发生的一切太过荒诞,“为什么能……”
钟涵泽笑了笑,轻抚着我不住颤抖的指尖。我忽然觉得这场景莫名熟悉,恍惚着扭头看向驾驶室。
……一头银发。
这人把我从医院接回他家时,是不是也曾对开车的人唤过一声……
“文叔,麻烦你了。”
和逐渐苏醒的记忆片段完全重合的声音,一个极其可怕的设想让我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你的小动作当然只能防外人了。”钟涵泽弯下腰,低头亲昵地蹭了蹭我的面颊,语气颇有些无奈,“我和顾鸿旭摊牌花的时间有点久,怎么一回来就看到你这么憔悴的样子……没我在身边照顾,气色就变得这么差……”
他伸手温柔无比地抚上我轻颤的眼睑,语气轻柔满是宠溺:“你看看你,怎么离得开我呢?乖,先睡一觉。”
“哥哥这就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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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狠狠咬了口自己的舌尖,用剧痛让困意消退了些,脑中思绪混乱一片,总觉得自己忘掉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不、不可能……你明明……”
“说来话长。”钟涵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