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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猛了,宿醉便一股脑儿全冲到头顶,像有一双大手把他的头皮当毛巾一样拧来拧去。强行抬头,发现自己在小公寓,透过门缝,看到光着上身的秦晏白正在哼着歌朝卧室走过来。
来不及继续躺下去装死,别无选择地跟他四目相对。
秦晏白看到他坐起来,笑着顺势坐到他旁边,“醒了?”
岳非不想直接挨到他的皮肤,用被子裹了裹自己。
“睡衣。先去洗个澡,换的衣服给你放浴室里了。”纯棉的居家服,是秦宴白自己最喜欢穿的牌子,不过眼前这套一看就是新的。
但现在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抓紧确认。
岳非茫着面孔,尽量不动声色地去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后门,并没有什么异样,似乎应该是没被破门而入。但是想到自己昨天喝酒喝到断片,身体必然会跟着迟钝,因此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怎么了?”
“我穿衣服,你避个嫌。”
秦晏白把歪坐的姿势调整一下,郑重地问他:“昨晚的事情还记得吗?”
岳非回头,跟他对视,努力推动脑子运转,但是失败了,摇头说:“不记得。”
秦晏白眼睛里闪了闪,然后无奈地点点头,“也好。”
岳非无端紧张了起来,问他:“你干什么了?”
秦晏白抬头,瞧见他有点僵的表情,笑了起来,伸手拍拍他的脸:“我干什么了?你差点把我给干了!”
岳非像青春期的少年一样,讨厌地把摸向他脸的手挡开,心想秦晏白说的这事儿绝对不可能,自己喝得再醉也不会想干他,从来没有过这个心思。
又听秦晏白说:“只是在一起睡了一觉,什么都没干。我不会不经你同意勉强你的,更不会在你喝醉了的时候乘人之危。我可是个君子。”
岳非忽然翻起一个白眼儿,推了秦晏白一把,“出去!你们姓秦的都是小人!”
秦晏白呵呵笑着离开`房间,还把门关上,做足了他口中君子的样子。
岳非烦躁地搓着头发,想把脑子里的酒气氤氲搓出去,可搓了半天还是晕。穿上睡衣,熟门熟路地去了浴室,秦晏白招呼他一声,叫他快一点,洗完吃早饭。
一摞干净的衣服摆在浴缸旁边的柜子上,除了内裤是新的外,其余都是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走的秦晏白送给他的衣服。
难道要重新穿上了吗?岳非总觉得这其中有些不言而喻的意味。他在收纳筐里找到了自己原本那身衣服,掏出来还没送到鼻子前,就闻到了好大的酒味儿,避之不及地松手丢了回去。
洗完澡出来,音乐已经停了,秦晏白自己坐在餐桌旁边,等着他。
秦晏白抬头,眼睛里光芒一闪,“还是我挑衣服的眼光好。”
岳非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在镜子面前照了好一会儿。衣服原本就是他的,穿上去和五年前一样合身,只是自己宿醉后的脸孔跟痴呆一样,怎么看都有些别扭。他拉着衣服看来看去,才意识到,这么多年过去,这些衣服竟然没有一丝的走形或者变色,维持得和新的一样。
他突然想到了睹物思人这四个字,秦晏白是怎么照顾他这些衣服的,岳非一瞬间有点不敢想。
“再说我不吃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快吃。”
岳非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早餐,有粥有面有小菜煎蛋培根,还挺丰盛。
坐下去的时候虽有些不情愿,只是可怜自己那个本来就不好还被酒Jing摧残了的胃。再不情愿也要吃几口。
秦晏白当真不再说一个字,专心伺候将军吃饭,生怕将军一个不高兴,就给自己立军威。
岳非常年工作压力大、熬夜、不吃早餐,早几年的时候还会经常陪客户吃饭喝酒,胃被折腾的够呛。
忽然吃到这么清淡可口又暖胃的早饭,竟然感觉很幸福。他偷偷瞄对面的人,却被秦晏白盯着,没有逃脱他的视线。
在幸福的场景下出现了谁,似乎幸福就再也和这个人分不开了。
岳非暗暗想着,却又埋怨自己的脑子怎么会在这么迟钝的情况下想到这些。
秦晏白收盘子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那一百万的事情打算怎么办?”
岳非正在找自己的手机,准备出门,听他一问随口说道:“我过段时间还你吧,现在只能给你五十万。”
秦晏白丢了手里的盘子走到他眼前,“别跟我装傻。你昨天喝醉的时候差不多都说了。你就这么替他扛了?”
手机拿到手里,翻着顶进来的消息,听到这话垂下了手臂,看着秦晏白的眼睛问:“不然怎么办?他才多大?报警吗?”
“不应该报警吗?那是公款。”秦晏白的手机忽然开始响,他完全不理。“一百万公款够得上刑事案件了吧。”
“你电话响了。”
“不用管。”
“他可能是急用钱,或者别的什么,等等再说吧。”说完,岳非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