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健康,没有了另一只肾,他的本能告诉他,他会死。现在他身体好了很多,却也有活更久的理由。
许宏的目光在庭院各色才在抽芽的花草上收回,他看向宋阎,目光冰冷莫测,却依旧有少许情绪泄露在外, 一点诧异,一点了然,又还有一点讽刺的意味儿。
他并不理会宋阎的告知他的那些话,直接说他找来的目的,语气肯定且理所当然。
“你收拾一下,两天后我亲自送你出国,这往后……不要再回来了。”
“出国……”宋阎低yin着这两个字,眸光抬起,重新打量许宏,对于他的来意有些出乎意料,但也有一种松一口气的感觉。
时时刻刻被一个强大的势力觊觎着身体器官,宋阎曾经为此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宋阎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平和,“我不想去,另外你没有权利决定我去哪儿,也决定不了。”
“我叫宋阎,过去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也是,这还不够吗?”
他们因为某种原因将他遗弃,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幼时从南到北的寻找,初衷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名字,但丘云市和小河镇的经历,让他知道,名字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他想也可以有,并且不需要任何人和家族的认可。
宋阎到现在还能维持的平静,有些在许宏的意料之外,他以为宋阎见到他会歇斯底里,会不断质问,但没有,宋阎的平静出于本心,而非是强装给他看的。
在这点上,许宏不得不承认,很多人都没宋阎做得好。
“你应该发现了,我和八年前不一样了,如果你们强制,我总有办法让你们付出代价。”
宋阎抬眸看着许宏,语气平稳如初,但眸中隐现的锋芒也不可错漏,他从来不是什么人都能捏的软柿子。
黄婆有句话说,光脚不怕穿鞋,大不了鱼死网破。
而许宏转瞬间更加冷厉慑人的目光,给了宋阎少许猜测和联想。
他和许宏对视的目光,没有任何动摇,嘴角微微勾起,一丝似模似样的冷笑从宋阎脸上表现出来。
“你们要送走我,其实还是在怕我,如此就该知道我是可以做到的。”
他们怕他,怕到选择遗弃,怕到现在找来,要把他远远送走。
许宏眼睛眯了眯,周身那种冷厉的气息忽然内敛起来,而这也恰恰说明,他被宋阎戳中了真正的怒点,他平生第一次收到这样赤裸直白的威胁。
“你在威胁我?”许宏看着宋阎,这时一股冷风从他颈侧动脉的肌肤上吹过,给他一种被利刃指着咽喉的感觉。
许宏下意识猛退一步,两个黑西装男人近前一步,并且他们看宋阎的目光愈发幽深起来。不止许宏感受到了杀机,这两个不会普通的男人也感受到了。
宋阎轻轻点了点头,并不否认,“没错,我就是在威胁你,玉石俱焚而已。”
宋阎的目光从许宏脸上稍稍偏开,看向了院子外被夕阳染红的半个水道河滩,他神色里有少许温柔浮现,话语却不是那个味道。
“死亡……并不可怕,也可以是另一种开始,我想……那会更有趣不是?”
他们不直接在他出生时就选择将他扼杀,或有一丝善念犹存,但更多还是畏惧。
人活着总是会受到现代社会规则的制约,做鬼就没那么多规矩了。
宋阎说着没牵着慕修的那边手,悄然紧握。
丘云市回来后,他对于许家的人找来有所准备,不过这些准备也只是心理准备,现在吓不吓得住许宏,他无法保证。
许宏凝视着宋阎,心中又惊又俱,某个瞬间,他完全认同了他父亲的话。
宋阎就是那个本不该存在的孩子,他的出生就是来彻底毁灭他们许家的。
深吸口气,还不待许宏对两个黑西装青年做出进一步指示,陆续三辆黑色轿车停在宋阎房子前的草地上。
三辆车下来12人,以一老者和一三十来岁青年为首,其他人则是旧式的长褂披身,他们脚步如风,周身的气韵也很不一般。
院门本就没关,但老者还是微微躬了躬身,手在门框上敲了两下。
“打搅宋主待客了,不过有些事儿要您即刻处理才好。”
宋阎目光看去,对于老者并不陌生,数日前他们才完成一笔交易,但他带这么多人来的目的,绝非是因为那单生意,而是……因为许宏出现在他家里。
那是……隔壁黄婆打的电话吗?
宋阎猜测着,谭光的目光和慕修碰上,他头更低了低,他扬手带人走近。
“吾等见过宋主,”包括谭光在内的12人都对坐着的宋阎躬了躬身,语气到身体姿势都是全然的拜服,好似他们这样称呼和躬拜宋阎,已经是很熟练和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宋阎继续凝视片刻,他低语道,“你们稍等片刻。”
“是,”谭光等人起身,随后站到宋阎身侧两排,和许宏三人形成压倒式的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