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往日也无法比较。昨晚齐渊与他们畅聊一晚,晚宴没陪一众家眷,今日就算是补昨日那一顿了。
今日的家宴颇为热闹,齐家人丁也算兴旺,齐渊有三子一女,长子齐旌又有一子一女,妻李氏,为正六品昭武校尉,戍守边疆,已有十年未归,现在携了妻儿来祝寿,也不能多住几日,再一日也得回去边疆。二子齐隼也有一子,年二十七,妻江氏,现在宫内守卫皇宫。三女齐姝月入宫为妃,有一子四岁,就是十七皇子了。现在齐家就剩齐琼一人未婚,可他也已有了未婚妻,琴倚作为齐家未来的四媳也来拜访齐渊,今晚的家宴她也是出席的。至于罗巍平,自小与齐家关系匪浅,他又不避讳这些,也不管这是不是家宴,在流风轩齐琼被叫来之后他也跟着来了。
齐家的厨房做菜别有风味,不似他常吃的山珍海味,清淡有之,辛辣有之,涩咸有之,酸甜亦有之。
齐琼和罗巍平是最后来到大厅的,大厅此时已经坐满了他的家人,上到齐渊,下到他的侄儿侄女。他一进来,一直观望着门口、与齐夫人心不在焉聊天的琴倚就走过来,似是生气道:“齐琼哥哥是不是在躲着琴倚?”
“不是啊。”齐琼抱手微微弯腰,“我哪敢躲着公主殿下。”
“可是我昨天去寻你你不在,今早去寻你你又不在,你院里的人都说不知你去了何方,你不是躲着我是什么?!”
“……”齐琼偏头瞪一眼光明正大笑着的罗巍平,还有一众看热闹的哥哥姐姐,很快又惶恐道,“我大多是随性所去,院里的人怎会知道我的行踪。”
齐夫人瞧着最爱的四子与得她欢心的未来儿媳欣慰:“好了,琴倚,吃完饭再慢慢收拾他吧。”
“嗯!”琴倚面上笑容蕴含着Yin谋,挽起齐夫人,跟着齐渊去了饭桌。
齐琼颇为无奈,娘,你亲儿子在这儿。
他二哥齐隼与他关系最好,笑着揶揄了一句,齐琼摸摸齐燿的脑袋,并不理他二哥:“燿儿,还记得我吗?”齐燿挽上他的胳膊喜道:“记得记得,不记得我爹了也不能不记得你啊。”
齐琼就势把他抱起:“说得好!”爹说的话儿子怼回去。
齐隼一巴掌拍上齐燿的屁股:“臭小子!今年不想要压岁钱了?”
齐燿委屈巴巴地看着齐琼,齐琼豪气一笑:“今年四叔给你包一个大的。”
“还是四叔好!”
十四个人围坐在大圆桌旁,旁边还站着几个奴婢布菜,看着就是热闹温情的。家宴没有那么拘束,家里的人好不容易才聚齐一次,也就不再顾忌“食不言”。众人聊着家常,聊到小时候,齐夫人笑道:“齐琼小时候可顽劣了。”
琴倚放下筷子:“哦?我还不知道齐琼哥哥小时候的事呢。”
“他三岁的时候,在你刚满月的那日,他耐不住天气炎热非要一片荷叶纳凉……”
齐琼淡定地吃着自己身前的那一盘菜,忽视罗巍平对他挤眉弄眼。
“他拦了一个宫女去摘,宫女忙着布宴,不肯。他无奈,亲自去摘……”
“娘,这个好吃。”齐琼夹了一块rou放在小白瓷碟里,一旁的婢女端起送到对面的齐夫人面前。
齐夫人噗嗤笑开,夹起那块rou继续道:“然后啊他就落下去了,我赶到的时候他呛了几口水,已经被救了上来,正抱着一片破败的荷叶哭呢。”
齐琼:“……”
众人皆是低声笑着,几个女眷还用袖子掩唇而笑,只有罗巍平一人笑得放肆,同时还拍着齐琼的背:“罗兄,想不到你以前那么笨啊。”
齐琼:“……”
琴倚听了,笑容散去,一脸严肃道:“不许你打齐琼哥哥!”
“好好,不打,不打。”罗巍平立刻正襟危坐,“殿下,你什么时候嫁给齐琼好好管管他呀?他现在老是往外跑。”
琴倚脸颊一红:“你管我,我想什么时候嫁就什么时候嫁!”
众人心照不宣地看着齐琼,微微一笑。
齐琼也一笑,不过他的是苦笑。若是成了亲他肯定不能再往外跑,他的自由肯定受到限制,且按着琴倚的性子,他每天能把琴倚哄开心了就是好的。皇帝偏爱琴倚,所以琴倚自小娇纵,性子也少了几分女孩子家的敏感内敛。也正是这样,自知此事起齐琼对她避之不及。
“十姐姐,嫁了是不是就可以天天在这里?”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是十七皇子。
“是啊。”罗巍平逗他,“嫁了便可天天在这里,吃这里的饭食。”
“那我也要嫁!”十七皇子欣喜,“我也要天天在这里。”
众人又是一笑。
齐琼笑道:“你喜欢这里吗?”
十七皇子:“喜欢!这里风景优美,空气清香,而且不用天天去听课。”
姝妃:“冀儿不喜欢天天上课吗?”
十七皇子皱着眉头,像个大人一般:“不喜欢。”
晚宴在阵阵嬉笑里度过,晚宴过后,一家人又聚在一起谈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