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奢华的青楼,里面的假山阁楼,桌几鼎琴,窗棂布局无不Jing美,里面的女子仙资卓然,貌可羞月,这凌霄楼就如同是凌驾于九霄之上的仙人楼居一般,齐琼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穷奢极欲,声色犬马。
梨悴姑娘年方十四,尚不接客,只是隔上一天两天的出场弹奏一曲。虽然风箐辰最先看上的是弢君,可是梨悴的天赋比弢君更上一层楼,琴艺更是卓绝。在烟花之地弹奏清泠琴曲,未免突兀,可梨悴姑娘偏偏能弹奏出青山绿水的背景,所以很多人慕名而来,只为梨悴姑娘一曲。
齐琼爱琴成痴,这等女子他自是期待。找人打听了梨悴奏琴的日子,就在今晚,他才携了弢君前来。包了间二楼分间,只等梨悴姑娘高台上奏琴。周围靡靡之音他全当耳聋。也不知弢君是如何心思,之前调笑一两句耳根都会红的人现在竟然神色自若,齐琼好奇,一直盯着他瞧。弢君坐于席上喝着清茶,姿态倒是如在山间一般。
是了,这便是风箐辰的弟子,继承了风箐辰的仙风道骨。齐家的那个琴侍,风箐辰的长徒,也是如此,只是他明显领悟不透,奏琴时而出尘,时而乡野。
他截住鸨娘,问梨悴何时奏曲,鸨娘不耐烦地挥挥香粉手绢,随口答了句稍等就要走,弢君忙站起来挡住齐琼,笑道:“芝婶。”
“哟,是弢君啊。来了也不说一声。”她热情地说着,探探头看一眼弢君身后正在打喷嚏的齐琼,“这是你朋友?”
“这是我家公子。”
“哦?就是齐家的四公子?”鸨娘看向齐琼的目光瞬间柔和了很多。
“正是。”
鸨娘悄声道:“可要梨悴来看?”
“再好不过了。”
鸨娘便去叫梨悴去了。弢君转头笑道:“公子可还不舒服?”
齐琼坐回席上,喝下一口清酒,抱怨:“那老鸨手绢上是什么东西?那么呛人。”
“天热多蚊蝇,只是加了些驱蚊的细粉,第一次闻是不习惯些,之后便好了。”弢君为他倒满酒。
“你与那老鸨关系不错,为何我们还要来这里等候?想来直接去找也是可以的。”
弢君坐下,掩嘴笑道:“我怕公子别扭。公子身份高贵,却还要我一个琴侍引见,想来心里是不痛快的。”
齐琼举着酒杯也笑:“一介茶商哪来的高贵,能有后门可走哪来别扭一说。”再说,如果要别扭,刚刚老鸨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就够他别扭的了。
弢君收敛情绪,声音低下来道:“是弢君失言了。”
齐琼却是疑惑:“何来失言一说?”
“齐家以前是赫赫有名的将军之家,身份自是高贵的……”
“只是现在不是了。”齐琼叹道,“现在我家只是茶商,并无高贵之地。你不用谨言慎行,事实罢了。”
这时厢门滑开,一个蒙面女子走进,老鸨在她身后进来关了门。女子身姿窈窕,双目低垂,一身的黛色衣裙,与旁的女子大为不同。齐琼更是好奇了。
女子匆匆对他行了一个礼,就快速走到弢君身旁坐下,一双眼看着弢君。
齐琼:“……”
梨悴软声道:“哥哥……”
弢君添了几分柔情:“近来可好?”
梨悴:“嗯,一切安好。倒是哥哥去了别地,相见也是不易了。”
弢君:“无妨,写信也是好的。”
“嗯。”梨悴双手柔柔缠上弢君的左手臂,迟疑着看一眼齐琼,“齐家待你可还好?”
齐琼:“……”我在这里呢,我就是齐家的人。
弢君歉意地看向齐琼,真诚道:“齐家待我是极好的。”
齐琼满意的点点头,他自问无愧于心,不管是对弢君,还是之前来到齐家的每一个探子。
弢君继续:“只是我在公子的居所,练琴稍有拘束,心情不快罢了。”
难怪弢君来的几日里除了罗兄提起,他几乎要忘记他了,原来弢君一直憋着没练琴。想必那天是看他走了,溜出来练会琴吧。只是,这样当着他的面在妹妹前数落真的好?
梨悴看向齐琼,目含秋水:“还请公子以后让哥哥远离人居吧,我哥哥这人最怕打扰到他人,以前日日练琴,若有一日不碰琴了是心情不快的。奏琴之人最忌心浮气躁了。”
梨悴眼神清凉又秋波盈盈,声音娇软,齐琼不禁笑眯眯点头,答应:“我家山庄之后有个清幽僻静的地方,以后就让你哥哥住那里吧。”这样的女子他那罗兄怎么禁受得住?连他也会不禁满足她的要求。
“如此,便先谢过公子。”梨悴起身盈盈一拜。
“不必不必。”齐琼见与梨悴说上话了,忙请求道:“不知今日有没有机会听梨悴姑娘奏琴一曲?”
梨悴眼睛一弯,声音带了喜意道:“那是自然,献丑了。”没有人会反感别人喜欢自己擅长且引以为豪的技艺。
梨悴与弢君聊了会儿,退出去准备登台演奏。齐琼随口问弢君:“梨悴姑娘为何见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