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阙朱夺过包袱,解开,哗啦一声,地上银钱散落,还有几张银票:“果然不出意外,我说怎么你们那么大的年纪还被牙婆子卖出来,而夫妻,你们的眼神就足够得出结论了。”
铁虎气极,拿出一把刀把翠柳护在身后:“你想如何?”
阙朱笑道:“我不会报官,也不会赶你们走。”
阙朱与弢君对视一眼,继续道:“还会继续用你们,新年将至,还会给你们提高工钱。”
铁虎身后的翠柳骂道:“你是想先拖住我们再报官吧。”
阙朱:“我为什么要拖住你们?”
翠柳:“因为你们打不过我们。”
他们久做粗活,自然力大,铁虎又长的壮大。阙朱笑指那边的暗灵:“你知道他是谁吗?”
翠柳眼一斜:“谁?”
弢君:“你看看他手里的匕首。”
翠柳惊叫道:“‘夜煞’暗灵?”
暗灵作揖道:“正是暗灵,不敢担此‘夜煞’名号。”
阙朱道:“你们若是再敢偷我的东西或者肖想我的东西,不论天涯海角,‘夜煞’必会追杀至死。”
暗灵:“……”
翠柳,铁虎:“……”
阙朱走进去继续道:“反正我没时间再去找新的,你们大可放心。”
翠柳低声道:“若是要送官府现在便去了。”
二人只好跟着阙朱又回去。暗灵对这个姑娘可谓佩服,从开始便会想着怎样做使利益最大化,果断决绝,都是按着最少时间来计划,一个小姑娘为什么要那么注重时间?她还那么小,她的时间那么多。他最感兴趣的还是弢君。沉默寡言,心思良善,眼神幽深,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比他还小,但是,攻于心计,这一点在后来一场大火中他才觉得,这一点隐藏得很深,他自认一眼就能基本看清一个人的脾性,相处几日便能彻底总结出一个人的脾气性格,可是,弢君,他看不透,见了几面也看不透。
第二日,莫岳明死亡的消息令整个鹤州震惊。莫岳明接管鹤州盐权一年,甚是暴利,还经常收集美人,但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些美人都去了哪里,但是很多家庭深受其苦。官府派人来查案,那个守卫首领是第一证人,首领说,他带人巡逻到这边,听见琴音,先是刺耳,然后悦耳,后来听见一声尖叫,连忙进来看,莫岳明已经死亡,那边石桌放着一把琴。
这一件事自然也传到了柳右相耳中,他听此一惊,眼底满是恐惧,低声道:“他还恨着我,他还是恨我。”
新年便在红色灯笼与红色对联里喜气洋洋地到了,除夕,元宵,都是热闹的。阙朱喜欢热闹,整日在外闲逛,弢君仍然是待在屋子里,他们购买了一些药材,他正尝试着配制药丸、药粉。书中的东西他都记得,只差实践。翠柳两人自那晚过后一直安分守己,若是他们一直这样也就罢了,可是后来他在清点银钱时发现少了不少,他也没说什么,每日皆是自顾自拨弄药材。
新年又如何?除夕又如何?吃完晚饭弢君坐在椅子上看着刚刚刘捕头派人送来的琴,这把琴不算Jing美,可以说是粗制滥造,他拨遍七弦,声音不纯,不清脆,用这把琴弹再好的曲子也无法入耳。其实并非无法入耳,只是他的弢兮虽然算不上名琴,可声音纯粹,灵动优美。听惯了弢兮的声音便听不下这些杂音了。让他每日用这把琴弹奏就如同让富贵出身的罗巍平每日粗茶淡饭,从此以往谁能忍受?
琴师,琴侍,终究还是一段过往,逃不开,划不掉,只要人还活着,这一段过往就会如影随形。只要还活着……弢君皱眉,他讨厌那段过往,可是他不想枉此生。
夜半子时,烟花盛放。阙朱看完烟花回来,弢君还坐在厅堂。她好奇,进入坐在一边问道:“怎么还不睡?”
在烛火明灭里弢君抬起头,眼里皆是迷茫:“我在想一些事。”
阙朱抬起杯盏,笑道:“我去查了查翠柳两人的过往,听说有多人家都被下人盗取过银钱逃跑,听他们的描述想来是这两个人无疑了,那个牙婆是他们的娘,所以才一次一次把他们卖出去。过了年我们把他们送去官府吧。”
官府对于偷盗之人一向严厉,大概是他们抓不到吧,所以一旦抓到了必定严惩。像翠柳两人多起作案,一定会处以死刑。
弢君点点头,两人作恶,与他们无关。
“我先去睡了。”阙朱起身回房,弢君还是坐在那里。
这里的冬天没有雪,比北方暖和。所以他在院子里一遍一遍舞着动作。有人说过,这是齐家的刀法,变化万千,在武林之中也有一点名声。
枯枝划过烛焰,火焰像一尾鲤鱼依附在枝尾,这一尾焰火在漫天的烟火下发着亮光。蜡烛在地面上闪着光,恰好五支,摆成梅形。一直到了寅时,弢君还在梅芯中,他坐在地上,眼里是夜晚时的迷茫。自从琴送来之后他就是这个眼神,迷茫又无助。一个人影从房顶飞下,正是暗灵。暗灵靠着亭柱,大声道:“怎么还不睡?”
弢君回过